“可不是么。”元邵忙笑着点头,他脸上虽然一副轻松之色,心里却暗骂苏妫精似鬼。 “哎。”苏妫故意叹了口气,她装作十分惋惜道:“月亮城离咱们这儿少说有半月的马程,说不准您过会儿又接着一信儿,我们的将士又打过去了呢。”苏妫就是要故弄玄虚,咋呼一下这个狼主:“您知道利昭吧。” “当然知道了,鼎鼎有名的雪狼啊。” “这人贼的很,派去了自己最精良的部下,万一这群傻子真的不要命,攻下了埋着夕月国历代先王遗骨的月亮城,那可怎么好。”苏妫借着喝酒的空儿,偷瞄了眼元邵,果然瞧见这男人嘴角抽了下,她将酒杯拿在手里把玩,无奈道:“三爷派我哥哥拿下了利州的兵权,这援兵是源源不断地赶来 回塔县哪;而那归坞国说厉害吧,经常被利昭打的屁股尿流,说不行吧,真正玩起命来也够人闹心的。” “谁说不是呢。”元邵心里不知骂了几万遍姜之齐的阴险,他笑着按住苏妫的手,就像老朋友叙旧般,叹道:“本尊实力虽强,可也架不住这三面夹击哪。” “哎?”苏妫忽然像想起什么似得,她反按住元邵的手,身子往前探了下,笑道:“要不咱们一起打归坞国吧,瓜分了这两面三刀的东西。” 元邵明显一愣,脱口而出:“什么?” 此时此刻,苏妫已经没了方才与元邵‘唇枪舌战’的轻松神色,只见她从怀里掏出方编织精美的绢帕,恭敬地呈给元邵:“国主,三爷派我来此地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说服您一起攻打归坞国。” 元邵展开那封还带有女人冷香与温度的帕子,帕子上的字不怎么好看,是姜之齐的亲笔信,内容不多,大致就是他派夫人来您这儿,而同时也暗中派出心腹白新飞去归坞国的军营假装做说客。归坞国的王残忍贪婪,定然会同意在您背后下手,可这正巧中计。如今以我反攻鼓声为信儿,您装作败退,咱们两家联起手来对付归坞国。 看罢信,元邵只感觉口腔一片发麻,他拿帕子的手竟然有些抖,现在,他真的不敢小瞧姜之齐了。 “姜之齐一向阴险狡诈,而战场上的事一瞬即变,本尊怎知他这是不是又在使诈?” 苏妫早知道元邵会疑心,忙笑问道:“国主既知道我是三爷的夫人,您不论是杀我辱我,都会令三爷一生蒙羞。可三爷如今敢派我来这儿,他是想……” “想用你来取信于本尊。” “不错。”苏妫见帐里的其余人仍在发呆状,她秀眉轻轻一挑,点头笑道:“夕月与大吕永为兄弟之邦,只要一日不将归坞人打怂,我就一日抵押在您这儿。” 元邵面上一喜,可马上他又将头低下,有些迟疑道:“本尊原本是与归坞国国主约为兄弟,可如此背信,觉得不好。” “哼。”苏妫不禁冷笑数声,她噌地一声起身,在诸位文臣武将前走了圈,站在场中,扭头看向元邵傲然道:“孟子见梁惠王,梁惠王开口就问:先生会给我国带来‘利’么?天下熙熙攘攘,皆利来利往,若不为利,五霸七雄何以纷攘?那套仁义的说辞,只会让国不腊矣。再说是归坞国先背信弃义的,请国主当机立断哪。” 元邵一拍大腿,两眼精光大盛:“好!夫子讲仁义落得个丧家之犬,本尊要的可是利!” 当即,该派人去 回塔县通知姜之齐的就快马加鞭派人去,该部署打归坞国就立马部署。 是夜,天上繁星点点,北斗闪耀,这场战争,应该就快结束了吧,现在只静等必然会发生的结果。 月下看美人,真是别有一番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元邵将披风往紧裹了下,他低头看身边娇小却又似乎强悍的女人,笑问道:“这个损招是谁出的,又阴险又高明。” “是我。”苏妫打了个寒噤,自从打起仗来,她就特别害怕晚上,她怕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