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高台,冷漠喝道:“叫人带信儿给姜之齐,再换个人来谈判。” ******* 黄昏时,天边飘过来一朵黑云将夕阳给完全遮住。一时间飞沙走石,战场上鬼哭阵阵。 “姨娘,对不起么。”不语已经跪在苏妫腿边好久了,她使劲儿地摇母亲的腿,眨着眼睛可怜兮兮的,可这般小女儿神态放在一张老头子脸上,别提有多……诡异了。不语见母亲气的将脸别在一边,还是不理她,她忽然抓住母亲的手,使劲儿往自己脸上招呼,边打还边说:“叫你不听话,叫你任性,看惹姨娘生气了吧,打死你都活该。姨娘,你别不理语儿啊,你使劲儿打我好不好。” “我怎么敢打你?”苏妫此番真是动了大气,她将手从不语手中抽出,幽幽冷笑:“从今以后,你爱去哪儿去哪儿,不用问我,我可管不了你。” 罗公子见苏妫这般说,忙走过来将不语的胳膊拉住,腆着脸对苏妫笑道:“夫人,其实是在下将语姑娘带来的,您要怪就怪我吧。” 说起这个,气更大。 苏妫歪着头看罗公子,冷笑数声:“我就不明白了,语儿年纪小,不明白这里边的事有多危险,你这么大个人难道也不懂?”苏妫将女儿从罗公子手中抢过,她把女儿搂在自己膝边,一通火全发在罗公子身上:“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自己来送死谁都拦不着,可你为什么要带语儿来!” “娘。”不语怯生生地抬头,有外人在的时候,她从不敢叫苏妫娘亲,可这次情况不一样了,说不准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你别怪罗公子,是我用自残逼他的。” “你!”苏妫气的心口子疼,她狠劲儿呼吸了几口,这才抬头看向罗公子,叹道:“子婴,喜欢不等同纵容,否则你会害了她。” 这个道理,直到婵姐死后她才恍然大悟,只不过一切全都被时间打败,唯一 回不去的,就是从前。 “子婴知道了。”罗公子见苏妫的气好似消了点,他忙笑着凑近了,不忘讨好:“不过此番也真多亏了语姑娘急智,临场仿造了封假信,那国主这才无话可说的。” 苏妫也想起那会儿的事,不语确实拿出封用夕月国文字写的绢帕,不想则罢,一想又生气。 “你这丫头也忒大胆了,连元邵都敢糊弄。”苏妫越发觉得头疼了,元邵是谁?就连姜铄这样的人,见了这头草原之狼也只有退避三舍的份儿,这丫头实在是太……苏妫恨得使劲儿打了不语几下,见女儿银牙咬着小拳头忍着疼不吭声,她又心疼的不得了,使劲儿给孩子揉了揉,问道:“信真是你写?你会写夕月国的字?” “那当然。”不语将头枕在母亲的腿上,嘴角勾起的那抹傲然笑意,真真与韩度如出一辙:“在我九岁时,父亲带我和弟弟在月亮城住了三个多月。那会儿他忙着整理从地底下挖出的简帛,我闲着没事,就学他们国家的字。” 苏妫惊讶地半张着口,道:“只学了三个月,就会了?” “恩。”不语点点头,她毫不在意地笑道:“比起汉字的博大精深,夕月国的字简直太容易了。”说完这话,不语不满地将手举起来让母亲瞧,那会儿没有朱砂,她就咬破了手指头,可疼了。只见女孩忽然想起什么似得,收起顽态,坐正身子道:“此番瞧元邵元辄兄弟态度强硬,连连为难,想来是出了我们不知道的状况。他将咱们扣在这儿,是不是要威胁齐叔?” 苏妫点点头,语儿的分析完全在理,只不过? “莫慌。”苏妫淡淡一笑,轻声道:“本来我就没打算与他和谈,事情再变化,也在意料中。” 这下轮到不语怔住了,她忙问:“那您是来做什么?” “做生意。” 苏妫的话音刚落,只见帐篷外走进个士兵,他面无表情地冲苏妫行了一礼,朗声道:“苏将军,我们九王子要见你们的家老先生。” 九王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