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你们俩过来。”苏妫勾着唇娇笑,她用刀尖扎起那半截肉,慢悠悠地举起来。她是万万不愿碰这肮脏的玩意儿,可是总得出口恶气吧。苏妫咬着下唇,噗嗤一笑:“你们掰开他的口,将他的鸟喂他吃了。” “臭婊。子!”黄毛鬼没想到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美人,竟然这般歹毒,他脸上被那瘪三爷砍了一刀,一说话就疼的厉害。他现在真的是明白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得好死,啊,呜……” 秦将军捏开黄毛的嘴,刘能将这又粗又黑的肉往里塞。这两个男人心里也是恶寒,虽说从前在行伍时,比这残忍十倍的事都做过。可如今指派他们如此行动的,竟然是这般美貌的小姑娘。这样的祸水,真是杀不得,惹不得,看不得,碰不得。或许,也只有姓姜的才能驯服她吧。 “呜,呜,呃。”黄毛鬼的两臂被人拿住,他想从喉咙里抠出这团肉却不能。只见这男人脸憋得通红,脑门上的青筋暴起,两只眼珠不住地往上翻,挣扎了一阵,头再也抬不起了。 冷汗沿着秦将军的脸颊往下掉,他俯身按了下黄毛鬼颈上的脉门,抬头道:“苏,苏姑娘,他死了。” 死了…… 苏妫脚一软,无力地往后倒,跟前站着的姜之齐反应极快,他将女孩捞在自己怀里,扭头对秦将军冷笑道:“他是怎么死的。” “是噎死的。” “不对。”姜之齐将苏妫的头扣在自己的肩窝,不叫女孩看地上的死尸,云淡风轻道:“他是吞了自己的鸟自杀的,和任何人都没关系。” “是。” 在场的人皆噤若寒蝉,谁都能看出来,这明明就是夫人想出来的恶毒法子,可三爷护短,偏说是黄毛鬼自杀,为的就是不叫夫人难受。这对少年夫妇,明明长了人间最好看的脸,心却一个比一个狠。 “刘能,这里就交给你了。”姜之齐拥着面色异常苍白的苏妫往外走,他并不 回头,只是淡淡道:“夫人从未来过此山,都记住了?” 谁敢记不住。 一弯月孤寂地挂在天边,雪早都停了,唯有凄冷的月光无奈地照亮黑暗的人间。 姜之齐和秦将军走在苏妫后面,下山的路上,秦将军已经将在山上的所有事都给三爷交代了。他说的眉飞色舞,可姜之齐听的不住苦笑。 去年圣旨下来那刻,他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可他是姜之齐,姜之齐只要有一口气,他就永远不会被打倒。 最初的时候,他确实接受不了从天到地的落差。他可以一整天不吃不喝,也可以十天不说话。可后来他就慢慢想通了,父皇当年不就是从最卑微做到天下至尊的么?那么我也能! 在长安里的三爷,眼界只围绕着区区皇位,始终是个不入流的下驷。既然到了西州,那么就接受现实,将自己磨砺成千里马。 他知道一窟鬼作恶多端,危害西州百姓多年,尤其是 回塔县,更是在水深火热中。他更知道为何雪狼利昭不对这伙山贼下手的缘故, 回塔靠近归坞族,利昭会利用这伙山贼来对付入侵的蛮族。 若放在以前,自己绝对会和利昭想到一块去,一切大局为重,牺牲个把百姓算什么。可现在不同了,他现在不想任何一个老百姓被山贼迫害的家破人亡! 本来派秦将军他们潜伏到山贼内部,在两个月时间里,自己已然掌握了一窟鬼所有人的底细,谁该用,谁该杀,都清清楚楚的,只等三日后动手,将他们一网打尽。谁承想出了岔子,七娘竟然被黄毛鬼掳上了山;更没想到的是,自己布置了两个月的局,七娘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让这伙山贼自相残杀到溃不成军…… 姜之齐摇头苦笑,他左手伸向前面走的女孩,他想对她说:你不觉得,我们真的是天生一对? “驾!”路上忽然出现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个戴了斗篷的家伙,天黑看不清他的面貌。车子里面亮着昏黄的光,仿佛有人。看这辆车来的方向,是 回塔县,不过县的城门早都关上了,车上的人到底从哪儿来的。 姜之齐皱着眉头,他一向多疑机警,一瞧见这车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可他还没怎么动作,前面走着的苏妫倒是疯了般拦在路中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