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头要发疯的狮子,就快控制不住要伤人。 初惟再也忍不住了,她挡住怒气冲冲的李默,歪着小脑袋仰头看她一个人的小舅,质问道:“底下那个漂亮小姑娘你认识?她是你什么人?” 李默冷冷地瞟了一眼初惟,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滚开。” “你,你说什么。”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将初惟包围,小舅不是傻子,他不是,这么多年他都是在装傻。 “趁我没生气前,滚。” 不知为何,初惟感觉小舅身上散发的冷傲之气和底下那个绝色少女很像,可是我是阿初啊,我是你最喜欢的阿初,你怎么能对我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遇到这种男人,初惟想不败都难,她拉下所有的自尊,委屈地看着李默,她想像以前那样抓小舅的手腕可又不敢,只是懦懦地拉李默的袖子:“舅舅,你怎么了。” “别叫我舅舅,恶心。” 李默一把甩开初惟的手就要走,可初惟却不放过他,她什么也不顾了,紧紧地抓住李默的胳膊,泪珠子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你怎么了,你以前不敢这样对我的,我,我会不理你的。” 正在此时,刘公公上来了,他瞧见此情此景,忙笑着往开拉初惟,边拉还边哄道:“小公主,让舅舅走吧,别惹他生气好不好。” 这,还是那个往小舅领子里吐痰的刘公公么?他怎么看都是帮小舅演戏的人,天啊,这么多年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李默淡淡地冲刘公公点点了头,忽然又装起了痴傻样,拍着手蹦蹦跳跳地走了。初惟被刘公公拦着,她只能泪眼婆娑地看小舅离开,一句话也不留地离开。 “公主,您若是不想让咱们王爷死,就消停点罢。”刘公公将初惟推开,他用拂尘扫了下栏杆上的灰,轻笑道:“宫里的事完了后,王爷就会 回王府,您现在去王府等着他,有什么问题到那儿去问他,好不好?” 王府?那个王府我还敢去么。王府里的葡萄架,秋千,芍药园,都是和小舅一起玩的乐园,如今这些 回忆,初惟都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她感觉她快乐的童年,是陪着一个骗子演戏演完的。 可是刘公公说的对,她担心他,就不该在大明宫这种地方给他找麻烦。 初惟用袖子将泪拭去,她指着甬道里形单影只的绝色少女,不带半点感情道:“她是谁?” 刘公公微微一笑:“长安第一美人,苏妫。啧啧,时间在她身上估计停住了,风华半点也不减当年。哦对了,刚走了的那个高个子男人,是你三哥姜之齐。” 初惟恨恨地剜了一眼苏妫,原来是三哥的女人,不过三哥这些年一直远在西州,小舅是怎么认识这个女人的,我倒要凑近了看看,她是不是还很美。 初惟有些后悔,走进了看,这个叫苏妫的少女简直美的不像人。她随意绾了个流云髻,斜插着枚没什么光泽的金簪子,衣裳的料子也不是太好,但却极素净,她像是在等什么人,失神地靠在甬道石墙上,她的眼角全是心事,不时地叹气。 这么美的女人,全天下的那男人估计都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她有什么好愁的。初惟冷哼一声,心道这女子未免也太过矫情了。 初惟的声音惊动了沉默的苏妫,苏妫站直了身子上下打量初惟片刻,莞尔一笑,柔声道:“想必你就是嘉仪公主初惟吧。” 她不笑倒罢了,这一笑更让初惟担忧,小舅估计是嫉妒三哥拥有这个大美人,她可真是个祸水。 “你既知道本宫是公主,为何不跪?” 初惟是故意的,她就是想挫挫这个女人的锐气,哼,就算没锐气,整整她也算解气。 谁知苏妫既没跪也没恼,只是淡淡笑道:“十来年过去了,咱们的小阿初也长大了。我以前常抱你呢,呵,瞧我,那时候你还小,怎么会记得。” “说什么大话,本宫看你也就十七八岁。大胆刁妇,竟敢戏弄本公主。” 正在此时,一阵车子碾地和人走路之声响起,初惟扭头看过去,竟然是父皇的御辇。父皇身边伺候的大太监常公公仿佛没看见初惟般,只是十分恭敬地伺候着苏妫上辇。 这又是怎么 回事,这个苏妫不是三哥的女人么,怎么会上了父皇的御辇。正在初惟发楞间,只见苏妫纤指挑来帘子,她用另一只手掩着樱唇柔声笑道:“公主,民妇没有戏弄您,民妇的长子也就比您小两岁而已。” 赵王府 初惟一路上一直想着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