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所谓夫君姜之齐,本来就没对他报多大的希望。但没了的是你的种,就算你看不起我苏妫,只把我当颗美人棋子,好歹来瞧我一眼,送我一句安慰的话,我也不会那么恨你。没有,一次也没有。 两个多月了,久到人们都穿上了棉服,久到天开始纷纷扬扬地向人间洒鹅毛大雪,久到都快忘了这位所谓夫君长什么样子。他,还是不稀罕来,姜之齐,你真棒。 而今天他来了,是因为好朋友苏人玉,而不是下面漏的苏妫,就这么简单。 “七娘。”姜之齐随手将黑短毛小帽递给六幺,他笑的很温柔,好像怕冰着榻上病恹恹的苏妫,手来 回使劲儿搓了几搓,才抚摸女孩的消瘦的脸颊:“你受苦了,本王这些日子太忙,没能照顾到你。” “王爷严重了,是妾身不中用。” 苏妫朝四周扫了一圈,呵,阵仗真是大,莺莺燕燕都来了呢。 萧氏依旧穿得很端庄,颈上围着泥金色竖领妆花眉子,脑后抓成一簇聚儿,头上戴着貂鼠卧兔儿,手里捧着镂雕精致的暖炉,厚厚的脂粉使她原本就干燥的皮肤看起来更粗糙,这女人微微一笑,有意无意道:“王妃平日里最关爱她妹子,怎么没来呀,可是不想见这里的哪位妹妹么?” 这个萧氏,明着打趣婵姐,实则将矛头直接对准姜之齐,你瞧见了吧,只要你一来,你的王妃就躲远了,她压根不愿意看见你呢。 姜之齐的脸色不太好,他眼里有着明显的嫌恶之色,正要开口,却被苏妫抢了话头:“姐姐身子不太好也不大爱管事,可巧昨夜又受了凉,恐怕将风寒带给王爷和诸位姐姐们,所以才不敢出来。” 萧氏暗暗白了苏妫一眼,而正在此时,受过王妃气的嫣红怪不阴不阳道:“正是呢,王妃饱读群书,最是懂礼仪,什么妻为夫纲的,王爷您说是吧。” 姜之齐不屑地冷笑:“一个女子读什么书,不过装腔作势,惹人非议罢了。” 苏妫厌恶这群女人冷嘲热讽婵姐,更厌恶姜之齐从身到心给那个可怜女孩的伤害,她正要说两句,谁知道门忽然被打开,一个软乎乎的东西被扔到众人眼前,正是被摧残过的片儿。 “哥哥。”苏妫已经有一年半没见苏人玉了,当看到自家哥哥早已没了当初病恹恹之样,女孩眼泪不禁夺眶而出,可是碍于人多,不能上前倾诉思念之情。 苏人玉亦满眼柔情地看了眼妹妹,他先给姜之齐行了个礼,随后将那药罐子放到地上,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道:“王爷,如今人赃俱获,人玉请您的示下。” 姜之齐使了个眼色,府里的胡大夫立马会意,他蹲到地上,取了些粘在药罐边沿儿的白色粉末,皱着眉头闻了闻又吃点。 只见胡大夫给姜之齐和萧氏分别行了一礼,沉声道:“药罐子里的粉末,是活血化瘀的,寻常妇人食此物有益,但孕妇和小产后的妇人沾了这东西,就相当于吃了□□。” “说!为什么要害七娘。”姜之齐这会儿倒表现的很愤怒,也不知道是当着小舅子的面要把戏份做足,还是真的心疼了他的小七娘。 苏妫用袖子将眼泪抹干净,她拉了拉姜之齐的袖子,十分委屈道:“本来妾身也糊里糊涂的不晓得,前几日六幺发现银子首饰莫名其妙地少了许多,这才留心到片儿这丫头身上,谁知竟看到她下毒。” 说到这儿,苏妫原本就病恹恹的脸色仿佛更不好了,眼泪成串往下掉:“片儿,我苏妫哪里对不起你了,我死了无所谓,可孩子是王爷的啊。” 片儿听了苏妫这话,将头猛地抬起,平日里好好一个俏丫头,此刻一溜嘴的水泡,看起来狼狈又可怕,这丫头毫不畏惧道:“麝香和毒都是我放的,可我没偷东西。” 苏人玉冷哼一声,与苏妫一唱一和:“妹妹这话不对,她一个小丫头如何能弄到这些脏东西,如何有胆子毒害王爷的骨肉,肯定有人在背后指使。” 姜之齐勾唇玩味一笑,仿佛听到了极有意思的话,他扫视了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