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将她含在嘴里的话说完,冷笑道:“哥哥好糊涂,到底是三姐做了王妃好还是我做了好,怎么就算不清这账,我若是被王宾纳成了妾,他至少还得再官场摸爬滚打十年才能出人头地。” 六幺点点头,温顺道:“我就是这样给他说的,姑娘小心台阶。” 跨过台阶,苏妫方才还一脸得意的模样瞬间就变成了担忧,她几乎用小跑往老爷歇晌午觉的屋子赶,没防头,正巧碰上王夫人从屋里出来。 “你怎么 回来了。”王夫人用手微微整理了下发髻,不冷不热道:“不是让你好好和宾儿说话的么。” 哼,你这老妇心里只念叨你外甥,且等会子吧,就让你瞧瞧你的好外甥是什么德行。 苏妫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她踮着脚尖隔着窗纱往屋里瞅,颤声道:“爹爹在里面么,我有事和他说。” 王夫人皱着眉头往纱窗瞧了一眼,看老七这委屈的模样,想必宾儿又给她气受了,这 回不知是泼茶了还是讥讽了。这女子简直不知好歹,能攀上我外甥已然是走了大运,还成天到晚求老爷别让她嫁给宾儿。 “老爷歇中觉呢。”王夫人不耐烦道:“既然不想和宾儿说话,就 回你屋子好好地给我待着,别吵着老爷。” 苏妫咬着下唇,眼泪颗颗滚下,她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般拉着六幺硬往屋里闯,而就在此时,屋里传出个低沉的男声:“是七女吧,有什么事进来说。” 苏妫扭头看了一眼不悦的王夫人,忙提起裙子走进内屋,一进去就吃了一惊,母亲何姨娘怎么也在,不,现在应该说何夫人了。苏照晟从未在夫人院里让侍妾进来伺候,他还是很看重大夫人的,今次怎么让药罐子娘亲来呢。 苏照晟穿着家常白绸衣裳,他坐在榻边由着何夫人给他穿靴,淡然道:“这么急着找我,有事么。” 苏妫这才 回神,她看了一眼母亲,她的病这几日仿佛又重了些,比之前瘦了许多。母亲,您放心,您不仅会做二夫人,更会做诰命夫人,女儿会给您争取来属于您的荣光。 “爹爹,方才夫人让女儿去凉亭那边和表哥说话,没成想我过去后,竟看到一地的狼藉,并没有见到表哥。”苏妫焦急地看了王夫人一眼,无主道:“难不成咱们家进了强人,将表哥劫走了?” “胡说。”苏照晟皱着眉头起身,他不耐烦地推开何夫人给他递来的清茶,沉声道:“京畿重地,天子脚下,哪里来的强人。” 正在此时,大管家白瑞忽然进来,这个精明的中年男人眼中含着难以捉摸的城府,他尴尬地瞅了王夫人一眼,然后对苏照晟道:“老爷,您快去后楼瞧瞧吧,出大事了。” 第37章 野鸳鸯 一醉醒来春又残,野棠梨雨泪阑干。 谁堪共展鸳鸯锦,同过西楼此夜寒。 药的药劲儿太强,好一番云雨后,王宾才起身。他面色阴沉的可怕,捡起地上衣裳一件件地往身上穿。 榻上的苏婉初次破。瓜,不知是太痛还是因为表哥的冷漠,女孩整个人蜷缩地像只虾米,正哭的伤心。 王宾本来心里就不爽快,听见苏婉的哭声,更不耐烦道:“别哭了行不。” 苏婉的委屈更重了,失去了女人最宝贵的东西,难道哭两声都不行么。女孩越想越难过,方才表哥压着她却叫着苏妫的名儿,这算什么,你敢再侮辱我深点么。 苏婉环抱着身子坐起来,她泪眼婆娑地看着王宾的背影,往日那英挺的身子此刻竟有些萧索,都是苏妫害的。“我要去告诉爹爹,是苏妫算计了我们,我无所谓,可不能损了你的名声。”表哥,你不能 回头看看我么,就当看一个可怜人也好。 王宾终于 回头了,他头发披散在肩上,脸颊还带着抹异样的潮红,看来药劲儿还没彻底过去。男人冷笑一声,他眼神冰冷淡漠,看着榻上可怜的人儿:“我问你,你今儿端来的竹叶青究竟是谁给你的,你要老实说。” 苏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