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己一旦远离,那些官兵就会让马车上桥。这般危险环境,方便敌人,杨肃陷入包围。 杨肃被不知哪里飞来的横剑劈中后背,他吐口血惨跌数步,摇晃着被前方数十人击来。 危急关头,树叶哗哗声如潮,一道身影凌厉如虹,在半空中飞过,抓住杨肃后背,将杨肃从向河面倾倒的方向提了回来。 这人武力威猛,抢过杨肃手中的刀,向前重重一劈,就将十来个人吓退。 杨肃抬头,惊喜:“阿无!” 杨肃:“出了意外……” 沈青梧:“我知道,你先逃,我压阵后跟着你。” 杨肃:“可是……” 冷风掠在女子面颊上,她用刀再击退一敌人,沈青梧低语:“沈家军?” 陇右沈家军的军拳,她从小看到大,没有完全学会,也学了个六七成。 杨肃大声:“什么?” 沈青梧:“没什么,快走!” 她寒目盯着桥面上的敌人,斥责杨肃:“我是上峰,还是你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 -- 张行简跃马赶来,见到的便是沈青梧一人挡于桥上,巍然强横,宛如阻挡千军万马。 冷风吹动张行简的袍袖。 杨肃在沈青梧的掩护下,向外逃去。杨肃想借用那些马车来掩护,他向马车方向窜去。 张行简坐在马上,抬手:“动手。” 杨肃刚踩到一马车的车檐上,马车突然炸开,车中数人在飞屑木条间向杨肃扑来,一张网罩向杨肃。 桥上的沈青梧看得一清二楚。 沈青梧只来得及提醒:“杨肃!” 她那声唤得急,杨肃本能后撤,堪堪躲开网罩。但是杨肃已然看出,这些藏着大夫的马车中,有几辆马车里面,没有大夫,藏的是等着抓他的军人。 军人们向杨肃劈来! 杨肃震惊看眼那下马的张行简,咬牙—— 张月鹿,张月鹿! 如今还有什么法子?当然是逃! 杨肃艰难与这些军人交战,张行简嘱咐那些军人捉拿杨肃,又让官兵们护着真正的马车中大夫离开此处。 石桥上的交战被分散。 张行简说:“不必理会那女子,抓这男子便是。” 军士与官兵皆听他安排,张行简看也不看那石桥上的沈青梧。 沈青梧见他是一心要拿杨肃当筹码,哪里愿意?她前来救援,军人们未必打得过她,但若是一一躲开,她一一追去,又如何帮杨肃? 沈青梧盯着张行简修长的背影。 她立在石桥上,听着四方水声,草木在夜中葱郁舒展。 -- 沈青梧刀抵在桥面上,忽地高喝一声:“我就是沈青梧,我就是刺杀少帝的人!” 石桥下,张行简蓦地转身,不可置信地看向那桥上疯狂的娘子。 那娘子冷然万分。 军士和官兵们再不能只听张行简一人之言,他们都知道少帝遇刺的事。 众军士向沈青梧包围而去:“她是沈青梧,她是刺客!捉拿她归案!” 张行简煞白着脸。 张行简冷声:“回来——” 但是他只是借兵,只是调用四方兵马。军队不完全听他的,正如沈青梧从来不按照他希望的那样去做事。 张行简仓促之下,怔忡许久。 他忽地从身旁死士手中抢过一只剑,向石桥上行去。 他看到了什么,目光骤得一缩:“梧桐,下桥——” -- 石桥上战斗激烈。 沈青梧全力应对比之前多了数倍的人手,她余光中看到杨肃那边有了喘息余地,才微微松气。 她当然不可能和这么多人为敌,何况对方有个张行简那么厉害的领头人。 沈青梧见杨肃那边有了余地,便在打斗间观察四周,想向人少些的方向撤退。 而就在这个关头,轰然一声—— “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