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总是说甜言蜜语,这招对我没用。” 张行简仰望她绯红面颊。 没用么? 那她为什么脸红? 他不动作,沈青梧已经没忍住,低头在他唇间亲一口。 张行简挑眉,目中笑扬起,他张口时,沈青梧伸手捂住他嘴巴。她凶狠地盯着他秀白面孔—— 休要再用他那张嘴说谎。 沈青梧低头,脸颊轻轻挨上他。 她说:“我原先对你……” 不甘,报复,意难平。 现在应该还有些。 但是…… 沈青梧贴着他,轻轻亲他脸,淡声:“……但是我也有其他想要的。” 她可以忍下那些情绪,可以忍着不去伤害他。 她可以放他回东京,可以与他永不再见,永不再去打扰他。 博容说,要拿得起,放得下。 沈青梧在努力了。 沈青梧闭着眼:“上元节之前,我们好好相处。张月鹿,你对我好一点。” 她道:“比起那些……我觉得我也想拥有一段美好记忆。我从来没有过,我想要。 “你让我如愿了,我就真的放过你,绝不说谎。” 张行简并不想让她放过他。 可是……她说她想要一段美好记忆。 张行简拉下她的手,用那张被她批评“只会甜言蜜语”的唇在她眼睛上轻轻亲一亲。 他怜惜而温柔:“好。我给你一段美好记忆。” -- 谈好条件,张行简没忘了自己来的另一件事——教她读书。 他这几日也教她读了一些,看看她的功底到底在哪里,如今已然摸清博容教她教到了哪里。 一盏烛火下,张行简与她一同坐在榻上小案前,披衣教她读诗。 他衣襟松松解开,只因沈青梧望了一眼又一眼。 她跃跃欲试,他保持微笑:“没关系。你想脱便脱。” 沈青梧:“似乎不应该。” 博容教她时,都是让她端正坐好。她从来没有这样过……和老师坐在一起,还扭头想去脱老师的外袍。 张行简道:“我不是博容。” 沈青梧一愣,然后给了自己借口:“对,你是随便的月亮。” 随便的月亮任由她热情地脱了他外袍,她在他身边摸索一阵子,找到自己一直想尝试的姿势,才乖乖坐了下来—— 沈青梧靠着张行简怀抱,一手勾着他衣带玩,一手懒懒地搭在膝上。她还要张行简捧着书,将知识喂到她嘴边,她才懒洋洋看一眼。 这副大爷姿势,仿佛是张行简求着她上进。 沈青梧始知张行简的好脾气:她都懒成这样了,他也无所谓,并不斥责她坐没坐相。 张行简还用甜言蜜语攻她心门:“嗯,这首诗梧桐原来读过啊?真聪明。梧桐真有学问。 “这个字不认识……没关系,这个字本就生僻,不认识也不重要。” 在他眼中,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沈青梧必须要学会的字,必须要背下来的诗。他在旁为她解读,为她讲故事,他语气轻柔言辞又活泼,压根不求沈青梧全部记住。 沈青梧听得茫然,只觉得这种老师,真能教会学生? 但她看张行简兴致盎然,便沉默着没打断。 何况……窝在他怀中,她也挺舒服的。 只是,沈青梧注意到,张行简在翻到某一页书时,忽然停顿一下。他若无其事地翻过了那页书,直接开始讲读下一篇。 沈青梧:“……?” 她虽不求上进,但也没有敷衍到这般程度。 她一下子抓住书:“等等,你翻过去了什么?这页就不讲了吗?” 这是她离开军营时,拿过的一本书,是她跟着博容读书读到的最新进展。沈青梧哪里肯让张行简这么糊弄? 张行简说:“这页缺页,不读也罢。” 沈青梧从不相信他,斥责他把书翻回去。他不想当好老师,她想当好学生。 张行简把书翻回去。 沈青梧傻眼地看到那页果然缺了页,皱巴巴地在残烛火光下摇了摇。 应该是她拿着这本书翻山越岭,又是打架又是追人,此书经历磨难太多,恰恰缺失了这么一角。 沈青梧看张行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