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终于传来了动静,他一下察觉到,飞快的转过了头。然而进来的却不是他一直等着的人,而是他的父皇和太子哥哥。 祁玉麟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他们会过来,尤其是父皇会过来。 有些事情不用说,他也能感觉得到,父皇看起来对他很好,其实并不是。他对他的好只是表面上的,私下底根本不够亲近。原先他感受的还不够深刻,可是现在他却再确认不过。昨天他受了伤,父皇过来时却只是站在边上问了几句,可是在这,父亲却一直守着他,直到他好了才走。 而且,如果他真的对他足够关心对他足够好,昨天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让七叔把他带走。 不过现在父亲为什么不在呢? “父皇。太子哥哥。”他叫了一声,又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七叔。七叔看着他,眼神淡淡的,他却像是看到了答案。 父亲没有认他,现在也不在,应该是他的存在还不能揭开,而他和他的关系也还不能被人知道吧。 心中的忧虑似乎被证实,祁玉麟又将一切收敛,只打起精神应付起自己的父皇来。 他觉得自己很不应该,明明父皇做了他十几年的父皇,而父亲却才刚刚出现,可是他总是克制不住将自己划在他们的那一边。 燕帝问了几句就站起了身,“你先好好休息吧,朕跟你七叔还有些事要谈。” “嗯。”祁玉麟应了声,一切早有所料。 “你好好陪陪玉麟。”燕帝又对太子说了一句。 太子赶紧应是。 燕帝和蔼的笑了笑,便站起了身。他曾经很想对这个小儿子好一点的,可是到最后,终究不能。 他们虽是父子,可是中间隔着太多人。 燕帝和祁明秀走了出去,祁玉麟目光颤了颤,太子却立马呼出了一口气,“刚才七叔就站我边上,我连大气都不能喘一下。” 他说着,又往床沿一坐,“三弟,你好些了没?我给你带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来了……” 祁玉麟看着他这个总是欢乐无忧的大哥,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谢谢太子哥哥,我好多了。” 太子被他笑得有点难为情,“你也不用谢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了。”他说着,语气里有真心实意的自责。 …… 外边,燕帝和祁明秀往知非堂的方向走着。祁明秀落后他半步,垂着双眸,不曾开口。 燕帝侧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朕今日过来,是想谈谈昨天说的事。” 祁明秀却依然无动于衷。 燕帝只好又道:“朕知道你不喜欢提及此事,可是有些事,朕不得不提。朕知道,这些年来,你对朕一直有误解,可是现在你也总该看清了。银钱巷的事,朕真的只是因为关心你……” “那件事发生以后,朕封锁了全部,一个字都没有宣扬出去。之后也再没有干涉,没有派人追杀,也没有派人阻拦。朕真的只是无法容忍前朝余孽留在你身边对你造成威胁……” “可是七弟,你应该也看到了,当初她是怎样的选择。当初她可是背弃了你啊,你现在又怎么能够再次被她蒙蔽……你现在把她养在外边,将所有的事都丢下,朕真的很担心……” “其实朕也知道,朕说这些根本没用,你要肯听朕的,当初又何至于此。这两年来你的心思朕也看在眼里,朕知道你对她用情至深,可是朕还是想说,你不可不防啊。朕对朱氏,真是一点都信不过……” “朕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她的,或者她是怎么回来的,而现在朕能接受的最大底线,也就是将她养在外边,不允许她再踏入王府半步,也不允许她靠近玉庄……” “七弟,你应该要明白朕的心……” 燕帝说着,苦口婆心。祁明秀却突然停了下来,他看着左侧方,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 燕帝觉察到了什么,转过了头。而这一看,他的脸色变了。 左侧花园里,宝盈拿着帕子,正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