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定也得搞。” 陆时迦点着头,往里挪一小步,到了她身边,打算端盆去换水,“我换热一点的。” 祈热拦住,“不用。”她弯腰低头,凑到脸盆口,单手将头发往前顺。 陆时迦伸手帮忙,“你把手放下吧,我来。” 祈热没坚持,将右手放下,搭在了架子上。 盆里的水温热,陆时迦用手捞起来几捧,贴着头发泼下去,再拿起梳子将她头发小心理顺。按了洗发液在手上,两手一搓打出泡沫,再掌心向下,片刻的迟疑后,往她头发上涂抹。 他不敢用力,甚至不敢碰到她头皮,指腹蹭着头发,一下一下打着圈。 祈热昨天就没洗头,觉得头皮痒得很,见陆时迦这小心谨慎的手法,立即抬脚踢了踢他,“你没吃饭呢?用点力!” “哦。”陆时迦应一声,手指穿过发丝,碰到她头皮,指腹贴近,按摩似的揉着。 不过几秒,脚上又被踢了一脚,祈热压着脾性,“你就不能快点?想在这拖着时间好不去上课?没门。” 陆时迦回一句“没”,手上加快了速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洗手间太窄,伸手的姿势又别扭,他整个人都觉得不太自然。手停留在打出越来越多泡沫的头发上,视线又往下,落在祈热后脖颈上,不期然地,又见到了那道疤。 刚要开口问,身旁的人先说了话:“行了别挠了,三天没吃饭的人都比你有精神。去那边,给我冲一下。” 冲洗几遍,总算干净。 拧干头发后,祈热单手拿了干毛巾擦脸,头发已经将后脖颈遮住,陆时迦站她旁边,仍不落痕迹地扫一眼。 太好奇,索性就问了出来。 “祈老师,你脖子上那块疤是怎么来的?” 祈热擦干净脸,又去擦头发,她听了觉得奇怪,“还是很明显?我以为都看不见了。” 她看上去十分费劲,陆时迦便把毛巾接了过来,“我小时候就发现了。” 祈热略微吃惊,“什么时候?” 他站到她身后,轻手帮她擦着头发,“就你去非洲那次,回来不是去我们学校了么?你拍照的时候,我看见的。” “你记性这么好?”祈热笑了出来,“其实你都快摸到答案了。” 陆时迦脑袋里过一遍刚才说的话,捕捉到其中一个关键词,“非洲?” “看来你不笨啊。”祈热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反应过来。 陆时迦这回特意撩开她头发,仔细看她脖子上那道疤,“怎么弄的?” 事情过去那么久,祈热再提起来只觉得好笑。 那已经是七/八年前了,当时她上大一,在坦桑尼亚待了两个月,回国前想着买点礼物带回来,哪知道一出门就被盯上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待了这么久,最后让她碰上劫财的。本来还存了点侥幸的心理,想着自己应该不会运气那么背,至少拦住她的人看着没那么凶。 她便试图讲道理,一句问好都没说完,身后抽着烟的人直接捏了烟头往她脖子上摁,她痛得哇哇叫,紧接着又被身前的人赏了几巴掌。立刻意识到严重性,她急忙乖乖交出了钱包。 她原本列了单子要给每个人买礼物,现在钱被抢走,她只好拿着剩下最后一点买了几顶假发回来当礼物。 “我跟你讲,这些都是经验,我现在讲给你听,便宜你了。”她当笑话似的讲了出来。 没得到反应,她微微回头,才发现陆时迦皱着眉已经停了手,“怎么了?” “你怎么总被抢……”陆时迦实在很困惑。 “估计是看我太漂亮了,”祈热开着玩笑,“在非洲被烫了一回,在比利时被枪——”她右手比出枪的样子,打算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