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箱酒要省我两千钱呢!” 刘灿连连拱手,郭崇找她来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打趣了两声就给她倒上了酒酿,这种东西说是酒,就如同后世的果酒一样,度数比那还要低些,而口感则更清新一些。 “思之,你来开封,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246章 烈酒 (五) 郭崇这么推崇自家的桂花酿,倒不完全是老王卖瓜。入口清香,后味很是甘醇,倒有几分后世干红的感觉,当然,桂花和葡萄是完全不一样的,只是那种醇厚,有一种沉淀的感觉。刘灿品了品,没有回答郭崇的话,反而道:“这酒……将军是放了有一段时间了吧。” 郭崇微微一惊:“倒没想到思之能喝出来,这一壶,在地窖里放了足有十年了!” 这倒轮到刘灿吃惊了,虽然早有女儿红状元红一说,但那一般是在太平盛世才有的。否则先不说一般家庭有没有条件用谷物酿酒,就是酿好埋下去了,能不能喝上还真不一定——就是这开封,就换过几次主人,在此期间死过多少人?流离失所了多少人?更有运气不好的,直接被赶到了契丹。 当然,郭崇不是一般人,可早先他东奔西走的打仗,真没想到还能藏着这个年份的酒。 看到她这个表情,郭崇有些得意:“这个传统,还是从我祖父辈就传下来的,我小时候还喝过我爷爷放了三十年的陈酒,那滋味,真是想想都令人醉啊!” 他这么一说刘灿也就释然了,同很多贫苦出身的将领不同,郭崇倒是出身于世家的——他的祖父和父亲都曾是北代的酋长,虽说不是什么繁华之地,可也算是小国之王了。都说三代学会吃喝,也不怪郭崇还有这样的底蕴。 “看来我以后喝好酒,就要找将军了。” 郭崇又是哈哈一笑,笑完就看着刘灿。刘灿知道他是要问出个答案的,想了想道:“因为我必须来,在这朝里,早先我刘家能称之为援军的,也只有陛下了!” 郭崇眯了下眼,刘灿道:“这两年我刘家看起来风光,却是没什么根基的,朝廷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暂时容忍了我们,不过是一时之举,总不会太长久的,而一旦朝廷下旨,要我父亲移镇,我刘家是从,还是不从?” 说到这里,她自嘲的笑笑:“从了,多少年的心血化为乌有,不怕将军笑话,虽然密州苦寒,我刘家还是经营的不错的,而因为无人干涉,过的倒也自在,实是不想换地方的;可若是不从,那就是抗命,就是叛乱。我同将军也不说什么虚言……依我刘家目前的状况,是没有这个把握的。所以我不得不来,我们不能失去陛下这个援军,不能让朝廷对我们下手。” “……朝廷不可能让你们永远占着曹州的。” “这我自然知道,半个河南道我们也是不敢想的,不过要是条件成熟,我觉得也有的谈,大家各退一步,总能把事情谈下来。到时候还要将军多多帮忙了。”她说着,举起了杯子。 “好说好说,以我和思之的关系,这算什么?到时候老夫是一定要出把力的!” 正说着,驴肉上来了,郭崇连忙招呼着刘灿下手。驴肉汤喝的是鲜美,而这驴肉火烧,吃的则是口感了。这驴肉选的都是连筋带肉的,火烧和后世的有些不同,但也烙的焦脆,中间开个口子将肉夹进去,那真是吃一口就溜油,而这油还只香不腻。刘灿一边吃,一边暗骂了声老狐狸!刚才她那话算是白说了,郭崇这表现,就算不是一字不信,恐怕信的也不超过五成,她想组个半稳定的联盟,现在看来还是不成的。不过她倒也没有多少沮丧,郭崇此人厮杀到现在,现在虽说不上多么显赫了,可也是久经风雨,要是这么容易就把他拉到同一阵营,倒是奇怪了,因此这点小小的挫折完全没有影响她的胃口,就着莲藕酒酿,她一口气吃了两份火烧,倒是让郭崇多了几分疑虑。 对于刘灿先前的话,他的确没有全信,虽然刘灿说的很有道理,但在他看来并不算什么,不说别的,就是那个怕朝廷针对刘家这一点,他就觉得不算什么。朝廷为什么不动刘家?内部没达成统一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刚刚平了河中,国库空虚,兵马劳累,在这种情况下,朝廷不想再擅起兵事。但现在全国上下虽然大面上还凑合,其实却各有隐患,没事也会闹个小兵小乱的,所以刘灿有这个在开封操心的精力,在其他地方游说一番恐怕更有效果,到时候朝廷就算是知道是密州刘家在暗中捣鬼,恐怕也只有先四处救火了。当然这么做也有不好的后果,一是刘家名声就坏了,二来,和朝廷恐怕就彻底闹僵了,以后再想缓和也不太有可能。但话说回来,刘家本来的名声也不怎么样,至于同朝廷的关系…… 郭崇相信,若真有那个时机条件,刘家是一定会反的,就像这些年他所见过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军阀一样。 刘灿在撒谎,起码有所隐瞒。郭崇倒不会因此生气,只是他这人一向谨慎,摸不清刘灿的真实目的,就有些担忧。不过他们现在都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