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住我!我过去那是不和你一般计较!我是敬着你,但你也不能连句话都不让我说!你说,我说的有哪里不对的?大妞现在都多大了?连个婆家都没说好,以后这是要做老姑婆啊,还是去与人做填房?再在那演武场里混下去,弄不好说不定连填房都做不成呢!要到了那个地步,别说她还不是个官,就是是个又怎么样?老了身边连个孩子都没有,死了连个摔盆的都没有!到了那时候,还有什么体面?” 周氏瞪着眼,不管孔里正怎么拉扯,就是把话说完了。而一待她说完,孔里正就拍了桌子:“你住嘴!” 周氏还要再说,但见孔里正满面通红,目露凶光,心下也有些怕,只是有些不甘的嘟囔:“我说的哪里错了?哪里错了?” “哪里错了?我告诉你!为什么别人家只有二十亩地,而咱们家却有三十亩?为什么别人家最多只有两个中等民,而咱们家却有四个?为什么别人家只有一块地盖房子,而咱们家却有三块地?你说着地,前面种菜,后面养鸡养猪。一年到头肉食不断。你想去做工,就去,不想去,就在家歇着!你以为这日子是怎么来的?若没有大妞在演武场里,你有这些积分?有这些便利?还有你说什么大郎要上演武场要做官,他怎么去?别说什么大郎聪慧努力,比他聪慧努力的多了!我不是没去过县学!不是没同他们先生说过话!大郎是不笨,也还算勤勉,但要说他自己能考进演武场,别说我不信,你信不信?你今天与我说一个信字,以后就不要用大妞的积分!” 周氏有心想赌这口气,叫上一叫,但她还真怕孔里正耍横。大郎眼看着就要去参加考试了,虽说也没指望他前两年就考上,但也不能肯定他以后也一定能考上,到时候可不就要用积分? “我不也是担心大妞,难道你要让她一辈子嫁不出去吗?” 听她口气缓和了下来,孔里正也不想与她闹僵:“你担心大妞,多为她留心一些就是了,其他的,就不要多言了。来来,吃饭、吃饭。大妞,你阿娘做的猪头肉还是很香的,你多吃一些。” 他说着,把那猪头肉往孔珊的碗里狠夹了两筷子。孔珊的米没吃多少,这有些猪头肉就落在了桌子上,他又用筷子夹到了自己碗里。孔珊低下了头,狠狠的扒了两口米饭。周氏的手艺虽不错,却也只是在乡野间来说,不说别的,调味就要比演武场的少上很多。所以这猪头肉她吃着一般,但这是她阿耶的一番心意,所以她很是吃了一些。旁边的周氏看着有些心疼,又不好说什么,只有道:“这鱼肠真是从演武场拿来的,我吃着怎么没香肠好?” 孔里正张张嘴,到底忍住了。在他来看,这鱼肠也是肉。姑娘从外面拿肉回来,还有什么好挑拣的?虽说这鱼肠比香肠是差了一些,可也不错了。但这话他到底没说出来,对周氏,他还是比较尊敬的。不说别的,早先他腿断回家,周氏没一句嫌弃的就值得他记一辈子。 孔珊抬头看了周氏一眼:“鱼肠是要煎的?” “煎?” “在锅里倒一些油,把鱼肠放进去,配着鸡蛋一起,更出滋味。” 周氏倒吸了一口气:“这是什么皇帝吃法啊,一顿饭下来要耗费多少呀!” 孔珊没有说话,周氏又道:“你们演武场就是这么吃的?” “也不是天天如此。” “两三天来一次也太奢侈了啊!怪不得你不怨离开,你个死妮子……”下面却是没有话了,在她想来若换成自己,恐怕也是舍不得离开的。 饭食并不是十分的合胃口,孔珊还是吃了不少。她现在虽然做的是文员的工作,但常规的训练却少不了,消耗大也就容易饿。周氏虽有些闹心,她却也习惯了。吃了饭,她把孔里正叫到自己屋,拿出茶叶冲泡了起来,因为刘家上下都爱喝茶,带动的演武场也有这个氛围。不过有的爱喝清茶,有的爱喝花茶,孔珊还是更爱喝花茶一些。 她一边冲泡着茶,一边想着下面的话要怎么说,上峰既然把这事交给她了,她就要办漂亮了。徇私枉法这种事她不能做,不说她以后的发展,关键是做了也没用。她今天徇了私,明天她说不定就要出海!当然,最好是这件事自家阿耶没有搀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