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鬼很快来到了白雾弥漫的那片山地,盔甲厉鬼当先一步,腰间的令牌里打出一道阴气,白雾顿时让开一条路来。 盔甲厉鬼往里面走,韩庄稍微顿了顿,然后也大步进去。 阮椒眼见两人走进后那白雾就有合起来的迹象,带着李三娘迅速跟进,而白雾也将他们的身形全部包裹住了——要是有人站在外面,必然不会再找到进去的路径。 · 阮椒走在白雾里,又一次产生一些迷失的感觉。他没迟疑,转身看向李三娘,手指快速在她额头画出一个城隍神印,让她有些迷茫的眼神立即恢复正常。 李三娘有些难为情,想说什么。 阮椒朝她摇摇头道:“养精蓄锐。” 然后,一行人、鬼进得更深,似乎走了很久。 韩庄保持着神志清明,却也觉得,时间有些长了…… 唯独阮椒,因为他一直开着神目,知道其实他们只是走在一条山间小道上,觉得时间太久,也只是仍旧没有散去的白雾造成错觉而已。 终于,盔甲厉鬼停下了脚步。 韩庄朝前看去——是规模不小的古代兵营?门前有手持长枪的鬼兵把守,一个个身穿整齐的铠甲,气势非常惊人,守卫也相当严密。 阮椒也朝前看去,神目微闪——是荒凉的山坟,而且这坟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土包,已经没有任何坟茔的特征,两边有些枯败的树木,在一座山里显得很不起眼。 但不管是古代兵营的幻影还是实际上的荒凉山坟,都有浓郁的鬼气弥漫,充满了肃杀的气氛。 盔甲厉鬼朝着土包一扑,说道:“随我去拜见将军!” 韩庄跟着那位盔甲厉鬼走进了兵营。 而在阮椒的眼里。韩庄是坐在坟边,闭上了眼睛,而他的生魂则站起来,投进土包里。 阮椒朝李三娘点头示意——在这里替他看着肉身。 李三娘点点头,手里拿着铁钩,安静地守在韩庄旁边。 阮椒也走进土包里。 · 走进土包,兵营的幻影就更深刻了,阮椒突然察觉到一些不对,皱皱眉,没有再刻意打开神目,只是把自己藏得更深而已。 逐渐深入“兵营”,盔甲厉鬼把韩庄带到了中央最大的帐篷前,自己进去通报。 帐篷口的鬼兵用发白的鬼眼看着韩庄,直把他看得毛骨悚然。 韩庄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这里的大鬼很厉害,力量也很……很不对。 一时间,他更紧张起来。 很快将军传唤,韩庄努力定神,掀开帐篷皮走了进去。 然后他就看见,在堂上大马金刀坐着一位穿着戎装的武官,头戴红笠军帽,满脸威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帐篷里的两边站着很多鬼兵,在韩庄进来的刹那齐刷刷看过去,气势非常惊人。 韩庄闭闭眼镇定下来,朝上方的武官一抱拳,朗声说:“茅山弟子韩庄,见过将军大人!” 阮椒认出来,这武官和鬼兵们都是前前朝大耀的服饰,其他鬼兵们什么时候招收的暂时不说,但那位鬼将军至少有几百年的鬼龄了。不过武官的官职应该不大,大概就是个把总,而他进来时大略扫过,这里的鬼虽然不少,但总数也就一两百而已。 鬼将军听了韩庄的话,说道:“原来是茅山的小道士,这次过来有何事要说?”他冷笑一声,“听本将军麾下副官之言,你是要管本将军的闲事?” 韩庄听他语气不对,却也是高声地、文绉绉地说道:“将军此言差矣,人伦天性,父母怜女,韩某受人之托,怎能是管闲事?如今将军被人蒙蔽,韩某深知将军深明大义,故而独自前来,亲自与将军陈情谢罪,望将军明鉴!” 鬼将军的脸上露出一抹怒气。 帐篷里的气势更冷了,韩庄同样感觉到被无数鬼气冲击的刺痛,他心里暗道不妙,却还是加大了音量:“还请将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