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理解。” “哎......”一声叹息,包含了多少无奈。 傅石玉抱着洗脸盆站在门口,抵在墙上,她将爸爸妈妈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医院每天都会下来账单,在动手术之前还有各种费用,每一笔都是在给这个家庭施加重压。 明玉作为长女,知道爸爸生病后拿出了所有的积蓄。 “你这是干啥?”张小凤看着她,眼眶有些微红。 “钱不多,您先拿着。”明玉把一个小布包塞到了她的手上,这是她和张鸿账上的所有可流动资 金了。 “你们还要养女儿,这钱我不拿,你们自己带回去!”张小凤拒绝道。 “妈,现在就是我们一家齐心协力的时候了。您不要我们的钱也得去找别人借钱的!我是你们的 孩子,我有责任有义务来治好我爸爸。”明玉按着张小凤的手,满脸的痛苦,“爸爸早一天动手术早一天痊愈,他现在这个样子我看着都心痛。您别跟我见外了,我是您女儿啊!” “正是因为你是我女儿我才要为你以后着想。”张小凤说,“你和女婿以后还要过日子的,这钱 我拿一半,剩下的一半你们拿回去。” “妈!” “喊我妈就听我的,不然我一份都不要。”张小凤很坚决的说道。 明玉没有办法,只好屈从。 知道傅爸爸病了,首先来看望的就是许明辉的爸妈。张小凤憋着气不让亲家小看如玉,所以对账 上紧张的话只字不提,只说是一个小手术,很快就好。 作为许爸许妈的立场,即使知道这不是一笔小的开支也不可能直接接济他们。一是顾忌亲家的颜 面问题,二是他们也得为自家考虑考虑,结婚不是小事,男方需要置办的东西是远远多于女方的。 许宗盛陪傅石玉在外面坐着,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你愣着干啥?”傅石玉发了一会儿呆,转过头看他。 “陪你啊。”许宗盛轻轻一笑,说,“我嘴笨,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只好陪你坐坐了。” 傅石玉一笑,“不需要安慰,不是什么大事。” 强撑着微笑,她其实就只剩个躯壳而已。 当医生把手术的费用粗略估算出来的时候,傅石玉扶着张小凤才没让她倒下。 “十万?”她不可置信的问道。 “因为是脑部手术,所以费用比较高一点。”医生这样说。 “那先交多少?”张小凤问道。 “先交八万,剩下的两万是后期的药物费用。” 八万,即使是做好了准备的母女俩也被吓得不轻。 那一年是千禧年,物价还没有飞速上涨,张小凤女士一个月的工资还停留在五六百,八万块是一个普通家庭绝对承受不了的费用。 看着妈妈憔悴的脸,傅石玉忍不住哭出声来了。 “妈妈......” 张小凤女士带着女儿走出医生办公室,两人坐在医院楼下的花坛边,默默无语。 “卖房子吧。”张小凤女士很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傅石玉靠在妈妈的肩膀上,她说:“以后我们住哪里呢?” “租房子住呗,反正很多家庭都是这样过的。”张小凤故作轻松的说。 傅石玉仰头,“可就算卖了我们家的房子也不够啊.......” 张小凤揽着女儿的肩膀,母女俩靠在一起。 “只有去借了。” 那个年头,一听要借钱,大家都是紧闭家门不出的。说一句借钱,谈何容易。 “大伯他们家有余钱吗?”傅石玉问。 “你大伯前段时间生意出了点问题,他们自家的房子都被抵押出去了。” “大伯他们家没事吧?”傅石玉第一次听说,有些诧异。 “没事,做生意是这样的,有赔有赚。”张小凤抚着自己的膝盖,最近上班和照顾丈夫两头奔 跑,她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有些吃不消。 做生意?傅石玉想到了梁执........ 可她无论如何也没脸开口的,她那样伤害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即使是为了爸爸,她也没有任何理 由去要求他借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