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妮闻言脸色才松了一些,“那还行,但是这也太厚了,能遇见就是缘分,以后就是一家人,哪儿有什么照顾不照顾的,你妈也太客气了。” 琳琅干笑,又连忙说了些这次的见闻转移了话题,气氛这才又好转起来,至于跟进来的秀芝几个小的,早已经塞了一嘴琳琅给的糖了。 “琳琅姐,真好吃。”安国嘴巴鼓鼓的,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说什么呢?以后要叫婶婶!”周三妮先瞪了安国一眼。 琳琅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僵住,红云瞬间就占满了脸颊,羞的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瞪了一眼方平津。 细白的肌肤染上了绯红,黑白分明的大眼说是灯他不如说是嗔他,看的方平津心里酥酥麻麻,一下子就软了,恨不能把天上的星星捧来给她,哪里舍得她如今羞窘。 “外头怎么了?骄阳跟郭副营是定下来了?”方平津识趣地转移了话题。 “是啊,今天就是来见见家里人的,不然哪里那么热闹。” 这热闹指的就是老二被打,周三妮说得比较婉转。 看着方平津点头,琳琅还是不解,“堂哥......” “你叔爷爷最疼骄阳了,一心想给她找个读书人,大学生,咱镇上不是有个男娃被推荐去了吗?你叔爷爷每集都不拉,颤颤巍巍隔几天就跑去跟人家爷爷套近乎,谁知道找了个这样的。” 恩,琳琅了然点点头,随即又有些想笑。 想想郭副营的长相,确实跟一般人对读书人的固有形象差的有点儿远。 那怎么是堂哥挨打? “还能为什么?事已至此,家里不能反对,总还是要出出气的,新女婿又不能教训。” 所以堂哥就是那个倒霉鬼? 琳琅心底接上了方平津未尽的话,眼角泄出一丝笑意。 外头的人散了,送完客的几人也进了屋,三个小的已经偷偷拿着糖溜了出去。 方革胜一进屋就见到方平津和琳琅两个之间的异样气氛,想起刚刚方平津的作为,心头拱火,“方平津,别得意,我可告诉你,这次你进修的名额没了!” 方平津闻言转过头定定地盯着幸灾乐祸的堂哥。 这次进修名额虽然没公布,但是他应该是十拿九稳的,尤其是才立了功,上头正对他有印象的时候。 方革胜脸上的笑渐渐有些僵硬起来,在心底打了自己一嘴巴,叫你嘴快! “这、这不关我事啊!”他心虚什么! 方革胜有些结巴起来。 “到底什么情况!”方大伯恨不能上前再打一顿,这可是事关前程的大事。 “这个,是,听说婶婶打电话给领导,说是平津太年轻,还要再锻炼,这次的名额让给更需要的人。” 方革胜期期艾艾,眼神都不敢看过来,这个婶婶说的是谁已经很清楚了。 “她凭什么这么说!不行,我得打给老六问问他。” 这还是亲妈吗?方大伯不可置信。 琳琅悄悄伸手,握住了方平津的手,随即被反握住,抬头一看,方平津脸色平静,半点儿异常都没有。 “大伯,不用了,名额报上去就改不了了,现在打电话也没用。” 这大概就是他妈之前叫他后果自负的后果? 可惜了,以为这就能拿捏他? 方平津劝大伯,他心情此刻诡异地平静,被亲生母亲这样对待,他是真的没有一点儿生气,甚至还能笑着安慰别人。 大约是他此生的珍宝就握在手心的缘故吧。 心里满了,其他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或事,都不能让他分心片刻。 “我自己考就行了,除了推荐进修的,还有可以考军校的机会,自己考的可比推荐的名正言顺多了。” 方平津这话一出,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多说都是尴尬,也就转移了话题。 只是到底气氛不再,其他人都有些小心翼翼的,琳琅看得心疼,几句之后,就拉着方平津告辞了。 此刻天色渐晚,没了顺风车可坐,两人只能走着回去。 中午下过一场雨,带走了部分炎热,经过一下午的蒸发,地面仍然不时有些坑坑洼洼的泥泞。 夏日晚风里,琳琅突然童心大起,对着大大小小的坑跳了起来,一个又一个,散在肩头的发丝随之舞动。 方平津走出去一段之后才发觉琳琅没跟上来,回头就见对方的幼稚举动,没有催促,只是含笑看着。 “哎!”乐极生悲,太过高估自己的琳琅一脚踩在了一个大坑边缘,溅起一片泥点。 方平津嘴角的笑意跟大了,看着琳琅一脸懊恼心虚地走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大拇指轻轻擦拭白嫩的脸上被溅起的泥点。 擦着擦着,似乎就变了味儿。 离村已经有了一段距离,乡间的小路上没有别人,间或能听见模模糊糊不知从哪里传来的人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