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修显然对这话极不认同,“你当太子还是从前的那个太子吗?” “从前的太子?”慕氏只觉得好笑,“不是已经死在陛下你的手中了吗?” “看来皇后仗着自己怀孕丝毫不担心自己有性命之忧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了。” “仗着自己怀孕?陛下可真会说笑,生下的孩子一文不值,肚子里的孩子就珍贵了?”慕氏嘴角噙着一抹笑,“另外,你也不必用命威胁,臣妾自知命比纸薄活不了多久,如今不过活一天算一天罢了。” 苏清修冷凝着脸沉默了,他倒也没走,就那么坐着。 慕氏吃饱喝足放下筷子去内室洗漱了一番,她倒没就寝,苏慎司还未醒来,没心睡。 梁嬷嬷进来对她说:“陛下走了。” 她嗯了一声,丝毫不放心上。 等到后半夜,苏慎司依旧没醒,慕氏眼睛都熬红了,在梁嬷嬷再三劝说下才睡下。 睡也没能睡多久,天还未亮就自动醒来了。 直到巳时,东昌宫才传来好消息,说苏慎司醒了。 这一刻,慕氏的心才算放下。 连续几天过去,苏慎司伤势略有好转,此事在朝臣官员和宫外百姓间,连个水花也没有。 倒是十六早上,姜鸣被抓一事让人谈论不止。 慕氏躺在凤赏宫院内长椅上晒太阳,听梁嬷嬷来来回回汇报着。 “陛下已经惊闻了此事,让冯尚书去泰宁殿了。” “婉妃娘娘的侍女在泰宁殿大门外站了一个时辰也没让进去。” “陛下审了姜鸣。” 等梁嬷嬷第四趟回来,慕氏问:“什么进展了?” “没什么进展了,陛下审完人就在泰宁殿没出来,不过……”梁嬷嬷凑近她,“上个月娘娘不是让咱们的人注意江大人的动向吗?那时候娘娘还不确定有没有怀上。” “嗯?上回九华山回来不是让你把人给撤了?” “问题就出在这,奴婢忙的给忘了这茬,今儿给奴婢汇报呢,说江大人昨晚去了流云门那边的一所宅院里,开门的是个美貌妇人。咱们的人说江大人去的路上特别谨慎小心,若不是距离比较远,差点就被他发现了,” 慕氏闻言一笑置之,“不足为奇,你让人不要再注意他的动向了。” “已经交代下去了,不过……”梁嬷嬷十分不解,“您不在意吗?” “嬷嬷怕不是糊涂了?我又不是他的妻,何须在意?再者说了,他受我要挟为太子办事,已经够委屈了,再无故插手人家的私事,太不厚道了。” “怪不得江大人府里就一位妾室,敢情外面还偷偷养了外室呢。” 慕氏见怪不怪,“有钱有权的男人哪个府里不是至少几个女人?养外室不稀奇,说不定都已经很长时间了。” 说完,她从长椅上站起来回屋,“我去睡会儿。” “娘娘,该用午膳了。” “没胃口,不想吃。” …… 裴丞一散值就到吏部衙门口等江鸿。 见他出来笑眯眯的上前喊了一声,“易之。” 江鸿掀了掀眼皮,声音冷淡:“裴尚书,有事吗?” “易之,又见外了不是?”裴丞把手里提着的酒给他,“这可是好酒,我自己都舍不得喝的,给你拿来赔罪了。” 江鸿用手一挡,“不必了,我不喜饮酒,你又不是不知道。” 裴丞追上他的脚步,“昨晚是我错了还不成吗?我知道我不该把你诓骗过去,但我真的是为你好,看你整日跟头老牛似的就知道忙公务,我是真的不忍心,那个女子还是我内人的姑母介绍的,长得美脾气还好,只是夫君去世了,不过没孩子又有什么呢。” “我说没说过不需要介绍?怎么我不急,你们这一圈人跟疯了似的隔三差五给我介绍?” “我们这不是关心你吗?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先前还只当你拒绝别人的撮合是因为没见到真人。” 江鸿冷着一张脸,“自己家里一团糟还关心我?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裴丞举手,“我发誓,下不为例,行了吧?” 江鸿神色有所缓和,“这还差不多。” “去我府上吃个饭?” “不去,事务繁忙,吃了饭还得回衙门,年底之前要处理的事太多了。” 裴丞叹了口气,“可怜我这好酒无人共饮。” “你夫人不挺能喝的?让她陪你喝。” “别提了,我埋在地下的一坛珍藏好酒已经被她偷喝完了。易之,你不娶正妻也好,要是娶个我内人这样的,气都给你气死。” “不会,我眼不瞎。” “……” 两人刚到宫外分开,后面传来一声呼喊:“父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