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打爆,四处找人了。 再次,我本身是傍晚的时候出门去找杨洪军的,而我在出门之前告诉了父母,晚上可能会稍微晚点,但是不会太晚回家。父亲眼盲耳聪,多年来一直有轻微失眠的症状。假如我回家的时间很晚,开门的声音也逃不过父亲的耳朵。如果我迟迟未归,作为家人,自然也会担心我的安全,父亲一定会要母亲给我打电话,问我在什么位置。可刚才那个凶手拿起我的电话解锁拨打一气呵成,这说明我的通话记录第一条,依旧是我出门前给杨洪军打的那通电话,这证明此时此刻,距离我被捂晕的时候,并不算太久,外面的时间还没有晚到父母需要打电话确定我在哪儿的地步,也就是说,还没有隔夜。 算了算时间,我脑子里迅速得出了一个结论,我从杨洪军家里离开的似乎大约是在晚上8点,距离午夜十二点仅仅四个小时,也就是说,将我和杨安可弄到车上,开到某处,再把我俩绑在凳子上,然后用泼水的方式来弄醒我,这个过程也绝对没有四个小时这么久,有可能会更短。 所以现在是在晚上,但还没有到深夜,凶手带着我们来的地方,是一个属于管理的废弃区域,否则他绝不可能带着这么两个大活人,顺顺利利到达这里。 想到了这些,却似乎没什么用。只听那凶手在电话里对杨洪军说道:“杨警官,你以为就凭你那点小手段,就可以抓住我吗?你已经吃了一次亏,没撞死你,没想到你不长记性,执迷不悟,你不把你自己的命当回事,旁人的命,你也不当回事吗?” 语气之中,满是威胁。并且此人说话的感觉,阴阳怪气,也许是先入为主,也许是因为自己也受害人,我总觉得此人应当属于严重的心理不健全,除此之外,还嚣张跋扈,认为自己可以横行天地,谁也抓不住他。 杨洪军听到对方这么说,大概又看到是我的来电显示,于是立刻联想到了一些什么。于是他对此人说道:“你们这帮罪犯,捉拿你们是我的职责所在!你既然觉得我才是你的绊脚石,有种就冲着我来,抓了我的人,你以为你就能逃得掉吗?” 此人哈哈大笑,就如同听到了什么极为荒唐可笑的笑话一般,也不知道他是在虚张声势,还是真的就压根没把杨洪军和警方放在眼里。不过此人能在重重包围之下逃脱,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但很显然他早在警方布控的时候,就早已察觉。此人反侦察能力极强,不仅如此,他还故意诱导警方前去抓捕,然后让警察扑空,调虎离山,转头直接来找杨洪军。这样高智商有手段之人,偏偏是个心里不健康的罪犯,可惜之余,我也为我未卜的前途堪忧,所谓制敌在于掌握先机,这先机非但没掌握住,反而让对方抓了自己的人,这可真是讽刺,耳光打得啪啪啪的。 只听此人对杨洪军说道:“抓了你的人?这么说来这小子可没说实话啊,原来他是你的人啊!”我心里一毛,想着这下完蛋了,刚才我对此人撒的谎,这下子要被拆穿了,最可悲的是,拆穿我的竟然是自己人。 此人嬉皮笑脸阴阳怪气地说:“你要我不伤害你的人,这也行,不过你得先告诉我,这个凯子,是你的什么人,如果你说的和他说的对不上号的话…”话到此处,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凶神恶煞起来:“我就杀了他,扒了他的皮,一片一片地寄给你,给你当拼图!”话音刚落,他又发出一阵变态的大笑。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因为这句话听上去近在咫尺,是那么的真切。我也深知此人若是真要动手,我恐怕真得变成一片一片的了。悲愤之余,我大声叫喊道:“不!!我不想当拼图!!”我之所以叫喊出声,是为了让杨洪军确信此刻我真的就在凶手的身边,而非凶手用某种方式得到了我的手机。二来也是要提醒杨洪军,接下来你要说的话,直接关系到我的生命安全,你可不能想都不想就说了! 杨洪军听见了我的叫喊,在电话里说道:“凯子,你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喂!你这个杀人犯,我希望你言而有信,如果我说对了,你要说到做到!”凶手说道:“你放心,如果你说的和这小子说的互相吻合得上,我绝不会动他一根汗毛,出来混江湖的人,最重要就是说话算话,说了不杀人,那就不杀人,说了要谁死,那谁就得死。” 杨洪军说道:“这个叫凯子的小兄弟,他是一个按摩师。我手上恢复期,是他在帮我做按摩理疗。”听到杨洪军这么说,我差点没咬着嘴唇哭出声来,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就是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说话算话。我没料到杨洪军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我很快想到,他先前宽慰我的那一番话,其实一边在说,一边就在思考对策。既然对方言语中透露出对我身份的怀疑,那一定是杨洪军先前那句“抓了我的人”引起了对方的警觉。 杨洪军是老干警,应该是很快想到了,于是就趁着跟罪犯周旋的时候,为自己和为我争取时间。当然他也不能胡乱编撰一个我的职业,这样一来我就必死无疑,于是他大概换在我的位置思考了一番,心想我应该不可能直说我是帮着杨洪军摸骨缉凶的,这样一来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