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笙抬头,看着一本正经举着竞赛题替他遮太阳的靳林琨,居然有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配合着感动一下。 “仔细想了想,我还是不能对人身安全的事太自信的。” 靳林琨举着胳膊,手里的竞赛题很精准地跟着他和太阳的连线移动:“你可能——” 他莫名清了下嗓子,镜片后的目光难得的没落在于笙身上,抬手蹭了蹭鼻尖:“可能……得多花点时间。” 于笙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真顺杆上,扫他一眼,想说那只怕得一天24个小时都花在你身上,迎上他的神色,这句话却不知道为什么没能说出来。 …… 好像这是句什么挺要紧的,说了就要负责任的话一样。 因为这句话,两个人直到礼堂的气氛都有点奇怪。 这次的讲座是有关保送规则和自招报名的,大部分人听得都挺认真。但也有从一开始就志不在n大的学霸和一部分已经定下出路的保送生,配合地人在会场,底下已经干起了自己的事。 这种地方不适合刷题,于笙带了本政治考点,随手翻开扫着,顺手把充电宝数据线保温杯大白兔掏出来,一股脑堆在了靳林琨怀里。 靳林琨:“……” 靳林琨轻咳一声,下意识接过他撒过来那一把糖,稍微坐起来:“朋友——” 于笙头也不抬:“耳机没带,你收敛点,万一台上站着的是第二个老万,咱们俩至少得有一个人分心听几句。” 他背书的时候通常没什么心情理会边上的事,偏偏老万是个很喜欢和学生互动的老师,不论讲得是题目重点还是轶闻八卦,都习惯叫人答应一句。 好几次于笙在翻书靳林琨又戴了耳机,都是靠前排梁一凡的拼死支援糊弄过去的。 靳林琨张了张嘴,半晌轻轻笑了一声,没再开口。 礼堂的光线有点暗,其实不太适合看书,他们进来的时候特意选了个靠近出口的位置,也只有隐约的光线透过侧门落进来。 靳林琨握着手机按了两下,侧过头,看向身边的舍友。 于笙翻着书,速度很快。隔个十来秒就扫过一页,每过七页就把上面粘着的便签撕下来,整整齐齐摞成摞攥在手里。 明明看起来像是不太好的脾气,偏偏做什么事都规规矩矩的,出门都得先把屋子收拾一趟,发了烧才退就嫌身上全是汗,出门听个讲座也非得先冲个澡。 弄得他第一次知道了原来寝室空调最高温度是三十度。 于笙看书的时候很专心,一般发现不了身边的状况。靳林琨索性放下手机,认认真真侧头看了过去。 少年低着头,五官被光影勾勒出有点明显的轮廓。光线落在有点翘的睫毛上,投落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毕竟烧才刚退,于笙的唇色还有点淡,气色也算不上好。大概是礼堂里的空调开得太足,明明穿了外套,那只刚才抓了一把糖塞过来的手还是凉的。 靳林琨看着于笙,念头又不自觉回到昨天晚上。 明明都已经烧得迷糊了,还非得死撑着不肯服软,结果才被他拉着手握了握,揉揉脑袋,整个人就忽然老实了。 他中途起来去接凉水投毛巾,觉得这药效果仿佛确实不灵,又把药盒拿回来翻了翻,才发现这个年纪的药量好像不该按少年儿童给了。 又添了半片退烧药回来,接了温水把人扶起来靠着,偏偏怎么都喂不下去。 后来才弄明白,原来是没给糖。 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习惯,平时吃颗糖都像要了命似的,烧迷糊了就忽然死犟,非要证明什么似的,必须得给了糖才肯吃药。 走神的时间有点长,手机屏幕自动熄了,光线忽然又暗下来一半。 靳林琨收回心神,按亮手机随手翻了翻,莫名的看不进去,又打开了那本竞赛题。 于笙看完半本书,在一片掌声里抬头,下意识往边上看了一眼。 靳林琨攥着那本竞赛题,却没以平时雷打不动的频率翻页,他这边都已经扫完了半本政治考点,才发现对方的进度居然还卡在他们进来的那一页上。 台上在讲参与竞赛保送的注意事项,于笙没发现有什么值得靳林琨听的东西,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靳林琨晃了下神,转过头看他。 于笙皱了皱眉,被他看得莫名有点不自在:“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 靳林琨笑笑,摇了摇头:“我在算,你每天最多能盯我多少个小时。” “……”这人怎么还停在这。 于笙按了按额头,毫不留情帮他报出答案:“别想了,最多三个小时,我还得学习,你自己多锻炼一下。” 身边的人静了一会儿没说话,于笙忍不住看过去,搭在扶手上的手忽然被温温热意裹住。 这个环境不太适合炸,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