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人家八百个心眼子你斗得过?被人骗了都帮忙数钱,怎么就没遗传我半点聪明?” 夏矜:“妈妈说我恋爱脑是遗传了你的。” 夏鸿声:“……” 一口气堵住,指了下钟情寄回来的东西:“别来气我,去拆你妈给你的生日礼物。” 夏矜慢慢地扯开盒子上系着的蝴蝶结,饱含期待地打开。 里面竟然是一本插画集,或者说绘本。 很厚很厚。 夏矜看到封面的第一眼,便认出来,画面的内容则是她还很小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去旅行时,在海边让一位路过的行人帮忙拍下的合影的插画版。 那年她应该才四五岁。 小小的背影,被爸妈一左一右牵着,望着前方蔚蓝色的大海。 是钟情亲手画的。 没有署名,但夏矜与夏鸿声都一眼认出来。 “是你四岁那年,我跟你妈带你去厦门,在鼓浪屿拍的照片。” “嗯。”夏矜声音低了一些,“我在相册里看到过。” 那本相册一式三份,现在分别存放于他们三人身边。 夏矜轻轻翻开。 第一幅画,是她出生,妈妈抱着她,爸爸也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妻子和女儿。 又翻一页,是夏矜满月,被夏鸿声抱着,钟情坐在一旁,也不哭,那么小就知道朝爸妈笑。 再往后翻,半岁、七个月大学会爬时、周岁抓周、牙牙学语、第一次学会走路…… 并不一定是整数的纪念日,有重要的时间节点,也有啼哭的寻常日常。 一百幅画,记录了夏矜二十四岁前所有美好的记忆。 夏矜眼眶湿润,珍而重之地摸着怀里的绘本。 抬眸时,才发现夏鸿声的眼睛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红了。 见她看过来,立即起身,什么都没说,带上门出去了。 夏矜含着泪笑起来。 她慢吞吞地继续翻页,绘本里的小夏矜,也一点点地长大,从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也开始背上了小书包去幼儿园。 夏矜将每一页都认真看过。 那时候还太小,她的记忆很多已经遗忘,所以看得格外慢。 直到看到一页的插画上,绘制了爸妈带她出国去玩。 夏矜从时间线判断,应该是她六岁那年的冬天,和爸妈一起去欧洲环游。 她在特拉法加广场上,蹲着和一只鸽子聊天。 夏矜自己都记不得这副画面,在时间长河中遗忘之后,却在妈妈的笔下再次看见。 她看了很久,才翻下一页。 看到新画卷的第一眼,她便怔了下。 与前面所有色彩明亮欢快的画风不同。 这一页几乎有大半边,都是暗色。 昏暗无光的欧式建筑长廊中,戴着贝雷帽的小女孩推开一扇沉重的门,门内,有一只漂亮至极的蓝色蝴蝶。 整幅画面中,只有最中央的小女孩,和那只蝴蝶是亮色的。 夏矜愣了好久。 可是记忆中根本没有类似的画面。 她抱着绘本去找夏鸿声。 爸爸就在门外。 夏矜打开那一页,给他看。 “爸爸,这是哪儿?” 夏鸿声看来一眼,只顿了顿,便反应过来:“你忘了?这是你六岁那年我们去旅行,你差点走丢,我和你妈找了一夜,最后接到电话,在这个庄园才找到你。” 夏矜指着画面:“妈妈怎么画了我和一只蝴蝶?” “你从小就喜欢蝴蝶啊。”夏鸿声沉吟片刻,“当时我们接到电话,那晚一直在下雪,警察说有人留下了联系方式和地址,带你去他家了。赶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居然是一处庄园,不过很奇怪,里面只有一位主人,不过人家不愿意露面,我和你妈没见到,管家带你出来,离开前你又跑回去,跟救了你的人道别。当时就是推开这扇门……” “我们没有看到救了你的那个人,你妈妈应该是用当时你跑回去找那个人的画面,把门里的人变成了你喜欢的蝴蝶画出来了。” 夏矜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我只记得我是在英国走丢的。” 夏鸿声说:“嗯,一个小镇,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好像是科茨沃尔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