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正欲迈出高高的门槛,他小心迎候。 一身华贵玄黑底纹的皇后袍,丝毫不乱的凤冠步摇,绝美的一张脸云淡风轻,那双黑亮的眼睛平静地望过来,似是一汪深潭般不见底端。 刚接掌大秦凤印的皇后仪态万千地现身,轻描淡写地扫视众人,虽不如大帝那般令人胆寒,却也令殿下众人一时静默无声。 若非知晓大帝此刻自身难保,白露、君越甚至以为她是受大帝驱使,帝后二人似是要走同样的冷清阴沉路子,让臣子不敢轻慢半分。 如今近的距离,能将那位皇后的容颜看个清楚,看清立后大典的高台之上被阻挡的模糊影子,大帝的枕边人。 白露在那位皇后看过来时,脑中有一丝的空白,可再一细想,她未必要去同一个野女人比容貌。长得再美今日也不过归于尘土,真是可惜了。 白露不自觉瞥向君越,果然见他微微失神,连言语都忘了。哼,是个男人都会惑于一张美艳的妖媚脸,连清心寡欲的白烨也是。 “承亲王这是做什么?领着人来清心殿大闹,吵了陛下安歇,陛下可不会高兴。”大秦皇后居高临下地开口,也没有要走近的意思,目光扫过众人手里抽了一半的刀剑兵器。 这夺宫场景,她仿佛全然看不明白,竟也没有生气,在众人看来不过是强弩之末装作不知罢了。 她身旁的袁出等人静立不动,神色却凝重。 白露同君越对视了一眼,不等君越说话,白露先开口问道:“皇后娘娘,陛下身子如何?我奉太后之命来给陛下送参汤,要亲眼瞧着陛下喝下去才放心。” 大秦皇后的目光移向白露,像是扫过一片虚无,唇角却染了笑,似是恹恹负隅顽抗:“陛下龙体欠安,虚不受补,恐无福消受你的参汤。” 自出生便内定的准白鹿同如今名正言顺的皇后娘娘正面对上,二人总算说上了第一句话,似是皇后娘娘落了下风。 白露眼中俱是不服,立后大典上她有多落魄难堪,今日清心殿内便要将这羞耻全部讨回! 白露下颌抬高,却仍需仰视殿前的皇后,言语中逼问的意味更甚:“皇后娘娘,陛下为何身子不适?大婚第一日竟让陛下受伤,是否有人想暗害陛下?我与陛下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绝不容许有人坑害陛下!” 百里婧静静望着白露的脸,又将视线扫过了君越,竟微微一笑:“一起长大的情分?侍寝过吗?我从前不知宫里事,倒有些惶惑陛下同白郡主的关系。若是白郡主这般惦念陛下,倒可入宫陪侍陛下左右。本宫恰好有孕,心有余而力不足,白郡主不必借这些汤啊水的诸多借口,直言便是。” “你……”白露虽与君越有染,早已知晓男女之事,可到底未曾嫁人,在众人眼里是个不通人事的姑娘家,皇后娘娘竟全然不避讳,大方地邀她入宫侍寝。 单是“侍寝”二字,已将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抹得龌龊不堪,无异于扇了白露几个耳光。 恼羞成怒的白露再不肯听她废话,恨不得将手中的药汤都掷个粉碎,还是君越伸手拦住了她,拱手对百里婧道:“皇嫂,母后也是惦念皇兄的身子,才命本王和白郡主前来探望。皇嫂既是皇兄的枕边人,本王自然放心,可还是想要一瞧究竟,好回去复命。来人啊,随本王进去瞧瞧!” 君越说完,甚至再不等任何人答复,竟要带人冲向殿门。 殿门前黑甲军抽刀的动作整齐划一,威慑住往前跨了几步的君越等人和太后私军。 一时剑拔弩张,君越却并不曾退让:“有人想造反不成?竟敢拦着本王去见皇兄?” 白露亦紧随其后。 自皇后出现,君越等人便有了定论,以龙座上那人对皇后的宝贝程度,若是他平安无事,怎会让皇后为他抛头露面,让她有孕的身子忍受阵前交锋?倘若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