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地笑:“大哥,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那寡妇公主哪能是我想娶就能娶得了的?我们兄弟二人难道连个玩笑都不能说吗?哦,大哥你好好休息,我……我先去睡了……” 说着,韩北也不等韩晔反应,忙不迭地冲出门去了,都是韩家人,他也真不信韩晔会把他怎么样。顶多不过就是跟父王告密,韩晔还能将他交由皇帝处置不成? 韩北走后,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百里落不知道韩晔的冷淡是因为韩北,还是因为百里婧,她努力地想缓和气氛,正待开口,韩晔却先出声了:“你也出去。我乏了。” 不指名道姓,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命令。 不过,百里落已能忍常人之不能忍,她也不生气,很温顺道:“夫君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同去给父王请安。” 韩晔不答。 百里落看着他的背影一会儿,只得默然退了出去。 待门从外面关上,韩晔走到桌前,伸手打开笼门,将白兔子抱进了怀里。他抚着它雪白的毛发,眼神黯得犹如修罗之神,白兔子小黑许是察觉到他掩藏不住的杀意和手指冰凉的温度,在他的怀里乱窜起来,异常地不安。 …… 百里落刚离开韩晔的房间,就见花园里她的贴身丫头春翠正好来找她,神秘兮兮地小声道:“公主,国舅爷托人送来了信。” ☆、第248章 百里落回到住处,拆开了那封信,看罢,在烛火上烧了,面上浮现出几分笑意来。 无论晋阳王回京待她如何冷淡,等到大事一成,他哪怕再高傲,也还得拿她当儿媳看,否则,就是不把整个黎家放在眼里。 第二日,韩幸仍旧没有前往韩晔的住处探望他,似乎已忘了他这个儿子,更不在意他重伤的事实。反倒是韩晔拖着一身病体,先过门看望父亲。 屋子里没别人,父子俩对坐,陌生人一般静默。 韩晔是了解他父亲的,也遗传自他的好涵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终于,还是他父亲先开了口:“你娶的那位公主也不过如此。” 韩晔淡静的星眸无动于衷:“娶都娶了,还能休了不成?皇家的公主岂能说休便休?” 晋阳王盯着他手里的那杯茶,有些话没说,只拐弯抹角:“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韩晔知晓他想说什么,他偏不如他的意,面色一丝不改:“都是皇家公主,没什么不同。” 晋阳王一时无话。他所有的儿子都有各自的优劣,他可以准确地知晓他们的缺点和软肋,独他的嫡长子,他无法左右他的一切,他有他的思想,且藏得太深,深到连他这个父亲也常常觉得脊背发凉。 父子俩默不作声地继续喝茶,连交谈都寥寥。 直到韩晔出声:“父王只可在这盛京逗留半月,此后,怕是永生不得归来。若有放不下的人事,可尽早去办了。” 让儿子来提醒他应该怎么做,以一种完全敬告的态度,不带半分商量,晋阳王居然也没恼,顺着韩晔这句话认真地陷入了沉思…… 其后十日,晋阳王见了景元帝不下十次,那个九五之尊盛情邀请他出席各类宫廷宴会,陪着他走遍整个盛京城的繁华之地,君臣之间叙说着二十余年前的友谊,累得文武百官也只能相随。 十日之中,司徒皇后始终不曾露面,倒是黎妃见了多次,也能借着儿女亲家之名与晋阳王说上几句家常话。 韩晔仍在府里养伤,一直是韩北伴随晋阳王左右,他自己也颇为自得,很有一种凌驾于他大哥之上的痛快之感。 然而,时日一久,韩北越发感觉到他父王的焦躁,自他记事起,这种焦躁从未在他父王身上出现过。不过,鉴于他父王的脾气向来不好,韩北不敢随便问询。 十月最后一日,刚入夜,韩家父子三人正一桌用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