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不少。”薄延低着头应。然而,任男人再怎么解释薄延也没听进去,只是从这一刻开始对东兴荣昌公主肃然起敬,世上所有的冤孽都有因果,这位荣昌公主大约就是来折磨男人的冤孽。 “朕这次回去就是要好好地弥补前几个月的损失,等归国再与你交流心得。”男人解释完,刻薄地嘲讽道:“朕忘了,即便看了再多的春宫,薄相还是不行,朕的女人起码样样都长成了,你那命一样的宝贝疙瘩,怕是葵水还不曾来过吧?” 薄延的面色顿时青一块白一块。 男人的性子从来睚眦必报,占了上风才算痛快了,拍了拍薄延的肩膀道:“没事,薄相,等朕回去赐你几房妻妾,让你好好体会体会温柔乡的滋味。” 薄延正尴尬,这时,探子来报,说突厥耶律綦暴毙,东兴反击大获全胜。 薄延顿时愣住了,耶律綦怎么说死就死了?再一想,他叹息道:“陛下,你可把突厥人坑苦了。他们从漠北来,还保留着朴素的天真,以为中原人如他们一般遵守道义,说战就战,说和就和,说放人就立刻放人,哪里知道中原人的兵法便是讲究兵者诡道。耶律綦那种将才,死得实在太可惜了。” 男人却异常不屑:“要玩女人也要看看玩不玩得起,他不玩到朕的头上,朕也不会与他计较。”他看了看天色:“不早了,朕得走了,再不回去,等战事打完,朕的替身就藏不住了。” “记住了,朕从未见过你们,也从未出入突厥大营。突厥人忙着逃命,估计几日内便会撤出东兴疆土,逃回燕山以北,朕的身份虽在突厥大营中暴露过,但耶律綦已死,突厥南北汗都不中用,即便知晓了也无法来找朕对质。至于朕那小心肝,她估计一时半会儿没那心思猜到朕的头上来。这两日你好生照顾她,礼数到了便够了,不必太殷勤,还有那司徒赫定不能叫他死了,否则,朕那心肝有的闹腾。” 交代了许多,薄延一一应下,嘱咐道:“陛下此去要万分小心,几次三番出入他国境内,甚至上朝议政,督察粮草,一旦暴露身份,两国必然开战。” “朕知道此番东去定要吃不少苦头,等到时机够了,朕会设法脱身,如果计划顺利……”他顿了顿,沉思了一番,下面的话却没说,拧眉道:“替朕好好看着君越和白湛,尤其是白湛……” “白湛前些日子说是病了,一直在府里休养,臣觉得有蹊跷,命人查过,他应当是跟着白家的人下了江南。但是碍于二皇子和太后的面子,还有陛下在行宫静养的幌子,臣不便细细追究。”薄延道。 …… 傍晚时分,薄延处理好两国边境的事务回到西秦营地,立刻去探望了百里婧,百里婧此刻正在照看着昏睡的司徒赫。司徒赫伤痕累累的手握住了她的手,一丝都不肯松开,百里婧也不抽手,任由他紧紧地握着。 薄延注意到荣昌公主的神色异常淡然,对这个夫君以外的男人发自真心的关切,坦坦荡荡得像是在任何人的面前都不会藏着掖着。再一想到湟水关荣昌公主怒斩假的司徒赫那一战,不由地为他的陛下叹了口气。 百里婧忽然一转头看到了他,薄延忙对她颔首一笑,并未出声打扰司徒赫休息。百里婧小心地抽回被握住的手,朝帐门处走去。两人出了大帐,薄延道:“薄延已经将荣昌公主的行踪告知贵国,也传达了司徒将军需安心静养之意,请公主安心在此歇息。恰好突厥大败,无论贵国还是大秦都得收拾残局,边境有些混乱,以免公主受惊。” “突厥大败?”百里婧惊讶不已。 薄延将战况粗略地与她说了,面上一派无害,温润随和。 三日后,待司徒赫终于恢复了神志,薄延亲自护送他们去往两国边界。上马车前,百里婧忽然道:“这些天我都在想,为什么见到薄相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哦?”薄延温和一笑。 “因为薄相与我的驸马言行举止十分神似。”百里婧笑道。 薄延心下一凉,面色却不改:“荣昌公主说笑了,薄延如何敢与驸马相提并论。” 待百里婧攀上马车,放下了帘子,薄延轻轻呼出一口气来,这戏真不好演,也不知陛下如今是将自己当成了谁,是否整日提心吊胆?若是荣昌公主当着陛下的面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