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就搞定了这在他人看来难比登天的弓马骑射。 场上唯有三人毫不惊讶,木莲、百里婧、韩晔,若是那些举子见识过鹿台山上训练的严格,便会明白何为严师出高徒,好几年时间,一千余日的不懈苦练,还有什么拿不下的?好在鹿台山上的弟子并不会蜂拥而至博取功名。 外场要比试一天的时间,第一场比试日中结束,稍作休息,朝廷对在场的举子们都赐了午膳,吃完午膳,被淘汰的举子黯然离开校场,留下的继续下午第二场的比试。 考官不可半途退出,作为看客的百里婧、黎戍等人因为各自的原因自然也不能走,所以,都聚在了一起用膳。 校场地处近郊,十分僻静,在此 nbsp...... 处训练的新兵们日子也清苦,军中大厨都被调去给今日监考的考官们准备午膳了,可整出来的菜式却仍旧粗陋。 林岑之和黎狸是举子,除非考试结束,否则不可私自离场。黎戍只好命人偷偷进去给黎大小姐送了些吃的,顺带着也给林岑之捎了一份。 随后,在等上菜时,黎戍对八仙桌另一头坐着的百里婧呵呵笑道:”婧小白,你那个什么三师兄……你就别替他操心了,爷已经给他送过午膳了,回头你给我们俩引见引见,爷顺便多交个朋友。“ 百里婧白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戳穿他的企图:”你别打他的主意,他在家乡已经定下亲事了。“ 黎戍原本正嬉皮笑脸乐滋滋地喝茶,听到这话,被热茶烫了嘴,顿时一噎,将茶盏往桌上一掷,瞪着那双小眼睛道:”婧小白,你怎么这么龌龊!爷又没想做什么!就是想和他做个朋友罢了!“ 扫视一周,发现他的随从还有在座的众人都带着怀疑的眼神瞧他,黎戍顿时气势弱了点,”啪“的一声,讪讪打开折扇遮住了嘴,小幅度地轻摇了摇,眼睛笑眯成一条线,笑道:”哈哈哈,开个玩笑嘛,大伙儿别介意。俗话说得好,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绣花针,只要还未成亲,红杏随时可以拽到墙头来啊,是不是?“ 说着,用胳膊肘捣了捣近旁的司徒赫,语带怨气道:”当然,有些木头是一辈子不会懂的,可惜啊可惜……“ 黎戍好男色,这在坊间和朝廷几乎已经成了人所共知的事情,他也从不刻意遮掩,大兴国民风开放,景元帝年轻的时候也曾有过男宠,既然有当今圣上范例在先,谁也不敢以此事正面刻薄黎戍,都只是暗地里不大待见他罢了。 校场的营帐中只有两张粗糙的八仙桌,拼在一起做了个简陋的饭桌,菜一道一道端上来,司徒赫和墨问先后为百里婧夹菜,两人的筷子差点都碰到一起去了,见状,墨问淡淡一笑,司徒赫却立刻抽走了筷子,一如既往没什么好脸色。百里婧无奈,给两人都夹了菜,不偏不倚的,墨问还是带着笑意看她,敛下的黑眸中却有些异样。 饭桌不大,韩晔作为武举督办,与谢炎同坐,恰与百里婧墨问等人隔了一张桌子的距离,他只是沉默地吃饭,斯文地细嚼慢咽,动作丝毫不粗鲁,始终教养良好,好像不知眼前有人正注视着他,他低垂着眉眼默不作声,似乎无异于同任何人发生争执。 又一道菜上来,恰停在韩晔身边,那侍者弯腰时,竟一个不小心将滚烫的汤汁泼洒出来,汤汁一大片浇到了韩晔的手背上,侍者吓得立马跪地磕头,其余的人也忙做一团,吵吵嚷嚷地去找军医。 韩晔瞧了一眼冒着热气的手背,没吭声,却本能地抬头朝她看去,果然,对面的女孩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身子也直起了一半,一双黑亮的眼睛盯着他,然后,她似乎恍然想起与他早已没了关系,所以才又按捺不动,放在桌上的双手渐渐握成拳头,将薄汗的袖口攥得皱巴巴的。 突然便觉悲从中来,胸腔中空落落的地方刮起漫天的大风沙,风沙肆虐而过,千疮百孔地疼,韩晔将被烫伤的手背到身后,起身道:”没事,各位不用忙了,继续用膳吧。“ 转过身的那一刻,韩晔闭了闭眼,丫丫,除了对韩晔的恨,还剩本能么?若是早知韩晔在此,哪怕终身不见林岑之,你恐怕也不会想着要来校场看武举考试。同样,韩晔若是知道你在,他……他又能如何? 营帐外头,韩晔碰见了迎面走来的木莲,她只是矮身对他行礼,都是奴婢该守的礼数,再没别的表示了,仿佛两人素不相识。直到韩晔与她擦身而过,木莲才蹙起眉头,她心里乱的很,有些事确实该说,却不知从何说起……对婧小白对世人,她藏了太多秘密,而对主人,她也并非完全坦诚,有些事她已经瞒了好久好久,她都知道,但她不能说。 走入营帐,木莲立在百里婧身后,目光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