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她不是一个人。比她更加无聊的还有燕妃。 燕妃是鲜卑人,虽说鲜卑正在逐渐被汉人同化,学习汉人的礼仪,穿汉人的服饰,叫汉人的名字,这些外在容易改变,吟诗作对需要文化熏陶的内在可不是一朝一夕可改。商遥好歹还能听懂这些诗背后的典故与含义,燕妃就完全是在听天书了。 一圈诗文下来,众人便觉索然无趣。商遥提议道:不如我们来玩个新鲜的游戏。游戏名就叫谁是杀手。 裴楷之在家中和商遥玩过几次,可人少的话玩起来没什么意思,若是叫上仆人一起玩,他们多又拘束得很,不管他和商遥是布衣还是杀手,他们到最后总能赢,玩起来自然不能尽兴。 这个游戏让他既惊奇又充满了兴趣,看起来如此简单的游戏却蕴含着丰富的哲理,不仅可以体现人的潜意识,还可以考验一个人的心理素质和口才,悬念与逻辑并存,在他看来,这个游戏可简单可复杂,关键是看同什么人玩。 今时今地再适合不过。 商遥条理清晰地将玩法说了一遍,在场都是聪明人,一听便懂。不过这里没有纸笔,更没有牌,缺乏道具。 商遥让众人把佩在身上的茱萸袋取下来,其中两个袋子里放了菊花,剩下的八个袋子里还是茱萸。抽到菊花的就是杀手,抽到茱萸的就是布衣。 第一局时,商遥做廷尉(也就是法官)主持,一轮玩下来,大家已经基本弄懂了游戏规则。 第二局换成燕妃的侍女做廷尉。商遥在裴楷之旁边坐下来,打开香袋一看是布衣,不开心,她想做杀手。幽怨地暼了裴楷之一眼,又环视场上一圈,参与者一共十位,按座次依次是赵王、廖氏、燕妃、温砚、温砚的弟弟温原、程青越、崔敬林、顾七姑娘顾妙容、商遥、裴楷之。 七姑娘攥着香袋深吸了口气:“我好紧张。” 崔敬林眉头挑得高高的:“紧张什么?难道你是杀手?” 七姑娘嗔道:“你才是杀手。”眼珠一转,“我觉得杀手会故作镇定来掩饰自己的身份,但往往容易镇定过头,我瞧瞧谁最镇定目光在场上溜了一圈,嗯,王妃,我看你气色不太好呦。” 崔敬林:“我看话最多的人才可疑。” 七姑娘气不过:“我又没指你,这么慌张干什么?” 两人你来我往地斗嘴。然后游戏开始了。 第一个被杀死的人是赵王的宠妾廖氏。廖氏怯怯地看了燕妃一眼,留下遗言:“我怀疑凶手是王妃。 众人几乎都将怀疑的目光投向燕妃。虽说是游戏,但游戏某方面也可以折射人的真实内心。就像商遥喜欢裴楷之,她就算是杀手也不会杀他。当然也不排除是杀手故意祸水东引。 接下来是挨个陈述。 赵王嘴角噙着笑:“我就算是凶手也不会杀自己的爱妾。不过王妃会不会杀我就不知道了。” 商遥闷笑,这么黑自家王妃真的好吗? 燕妃眄了赵王一眼,抬手抚了抚鬓发,轻描淡写:“男子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的事,我有什么可醋的?大家都知道我恨极了黛妃,一直想亲手杀了她,可惜她已经死了。”说到这里似笑非笑地看了商遥一眼,“而长安侯夫人跟黛妃十分的像,如果我是凶手我一定会先杀长安侯夫人,最起码能在游戏中满足一下自己。” 商遥半开玩笑:“哦,那我但凡出了意外肯定和燕妃脱不了关系了?” 燕妃笑道:“说不定想杀你的不只我一个呢,我可不替人背黑锅。”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 ☆、韩明姬 燕妃侃侃而谈,几句话成功打消了他人的疑虑,不过她的解释令人不太舒服就是了。但毕竟是游戏,太较真反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商遥习惯性地视若无睹,裴楷之淡笑了一下,握了握商遥的手。 接下来是温砚发言,他笑眯眯的:“我刚从廷尉大狱里出来没多久,你们不会又冤枉我吧?”先前拓跋嚣一案,他因为射杀了薛芍药而被怀疑。在场女子本来就少,死了一个,再投出去一个,玩起来就没意思了,程青越就坐在他旁边,他顺手一指,“我投他。” 这真是世界上最重色轻友的毫无逻辑的推理。 程青越的反击十分有力:“那我觉得杀手是温砚。” 崔敬林:“我这么怜香惜玉的人,要杀也是先杀男人啊。我看七姑娘话最多,八成是用来掩饰紧张。” 七姑娘表示不服:“你不是说你是怜香惜玉吗,为什么要指认我?” 崔敬林:“我是怜香惜玉啊,但你是吗?” 七姑娘快被气哭了。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