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回去,与湛秀分开后,在街上溜达了一会儿才姗姗折返。 抵达王家时天已擦黑,商遥从侧门进去,刚走进平时居住的院落,只见一个高挑的身影当庭而立,月色在她脸上罩下一层清辉,王徽容问:“你这半天躲哪去了?” 商遥答:“在街上溜达了一会儿。” “听说是长乐侯带你翻墙出去的?” “二姑娘都知道了?”她闷闷地笑起来,“我以为王家至少安全些,可是这想法太天真,我只能说,四个字,贵圈真乱。” “你看到的才只是冰山一角。富贵人家养娈童就跟寻常男子纳妾一样稀松平常。”王徽容偏头,“我会同兄长说清楚,让他别再找你的麻烦。” 商遥道:“那就谢谢二姑娘了。”王徽容在王家的地位超然得很,早些年,王徽容的父亲大司空在世时尚有人能管教她,大司空薨后,便再没人能管教她。 打那天以后,王大公子果然没再派人传唤她。长乐侯这两天也没出现在裴家的墙头上,果然只是一时兴起。商遥一笑置之,耳根子瞬间清净不少。商遥伺候王二姑娘的同时还得抽出空来练书法,还要喂狸奴。商遥不怎么爱吃荤,每次吃饭时都会把肉挑出来让它吃,这从侧面反应王家的伙食确实不错。 日子过得紧张充实,其实心里并没有放松警惕,王家也不是绝对的安全,她得给自己谋求后路,有时候她自暴自弃地想干脆毁容得了,可又觉得太过暴殄天物,呀,会遭天谴的。 可王徽容虽然在家地位超然,但遇到地位比她更加超然的,她的话也就不那么管用了。 起因是二皇子李怀略来王家做客,做什么呢,和一帮子纨绔子弟聚在一起作词填赋,这些在蜜罐了浸养大的权贵能做出什么反映深刻社会的诗来?无非就是写些诸如“可怜周小童。微笑摘兰丛。鲜肤胜粉白。曼脸若桃红。”之类的淫词艳曲。偏偏这些人还自以为这是十分风雅的事情。 可十月的天,处处透着一股萧索之意,连修建的巧夺天工的王家园林也是一片枯败,繁花落尽,只余光秃秃的假山矗立在那里。二皇子顿觉索然无味,拢了拢大氅,懒懒地对王大公子说:“我听人说二姑娘身边有个侍从,面目比长乐侯还要清秀三分,不如叫过来,让大家都看看,就当寻个乐子。” 二皇子衣冠楚楚,相貌堂堂,说出来的话却有些猥琐。 王大公子一听立即明白过来,先前郑家的公子用当代名家的法帖和他交换商遥,面目俊秀却又身份卑微的男童不过是贵胄眼里的玩物罢了,他一边觉得郑公子败家一边又心头暗爽地答应下来,可他连人都没找着,小妹从宫中回来就直奔他院里义正言辞地给予警告,他谁都敢惹,就是不敢惹这个妹妹,便打消了念头,将法帖退了回去,委婉地拒绝了郑公子。 后来郑公子频频向他探听过,都被他三言两语地带过去了。他这番举动在外人看来就是存了私心藏着掖着不给外人看了。难道是郑公子捅到了二皇子那里拿二皇子压他? 王大公子在小妹和二皇子之间来回权衡了下,这两人他都惹不起,可自家妹子怎么都好说,于是他略微挣扎了几下:“我看着也就是那样,殿下若是好奇,我便传他过来。”他叫过来家仆,悄声吩咐道:“你去把人给我带过来,记住,别让二姑娘瞧见。” 这个时候,王徽容正在午睡。商遥难得抽出空来打算把衣服洗洗,她拎着木桶去取水,回来的道上就碰到了王大公子派来的人。 “大公子让你过去呢。” 商遥不动声色:“好,我同王姑娘说一声。” 仆人动也不动,将她的路堵得死死的:“二姑娘这时候在午睡,别打搅她了。” 商遥心知是别指望王徽容了,她弯腰放下水桶,神色异常的平静:“那就走吧。” 商遥过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