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应该有。 右卫将军头衔不低,这乱世里,随时都可能开战,凉王把自己倚重的右卫将军调到此处是何意?难道是谢绎刚来不久,凉王想用他却又不放心,所以派程青越一起过来,名为帮忙,实为监督?如果这样的话,谢绎的处境也不是很好。 长长的沉默之后,商遥哦了一声,扭过头淡淡道:“那好,回头我要在凉王面前告他一状,这笔账先记着。” 谢绎提醒道:“娘娘就算去凉王面前告状,也是无用的。” 商遥停下来:“为什么?” “程将军鞍前马后跟随主公整整七年,攻城略地,杀敌斩将,所向披靡,也曾与乱军之中替主公挡下流矢,这么一个人,主公或许会恼他,但却绝不会拿他怎样。娘娘认为呢?” 商遥:“那就算了。”反正她也没真的打算告他。 望了眼高高的山巅,商遥本打算自己往山上爬,可顾虑到自己若表现得太强悍,这些人对她的防心会加重,若是表现得柔弱一些,这些人失了防备,她逃跑起来菀仔k技按耍欢赝白吡思覆剑急秆鹱疤辶Σ恢y瓜隆 谢绎就在商遥身后不远,他身高臂长,肯定能扶住她。因着这层盘算,她的身体先是晃了晃,再顺势往后一倒——预料中的臂膀却并没有出现,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 好疼。商遥摸着后脑勺坐起来,谢绎才姗姗来迟,“娘娘没事吧?” 商遥愣了半晌,抬手示意谢绎扶他起来。谢绎正色道:“男女有别,臣不敢亵渎娘娘。”侧身一避,只见被她甩在后头的铃铛已经追了上来,商遥一叹,这人是真君子啊。 商遥佯装虚弱地靠在铃铛身上,“我走不动了。” 话音刚落,正好见两个士兵抬着肩舆赶上来,程青越也在其中,谢绎迎上去,状似随意道:“贵妃娘娘走不动了,要坐肩舆。程将军可否高抬贵手?” 程青越看着他,半晌才道:“你该不会也被这女人迷住了吧,怎么这么尽心地维护她?” 谢绎一笑:“程将军言重了,我只是听从主公的嘱托而已。” 那肩舆空着也是空着,程青越也觉得戏弄够了,便大方地让出来。 大概走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路程,终于抵达目的地。 巨大的封土堆拔地而起,不难想象黄土堆下的陵墓该是如何的奢华。众人停下来休整,谢绎淡定地围着土堆转了一圈,又折回来,指着手里的地图对商遥道:“娘娘只说陵墓入口在南面,但但范围未免有些大,具体在哪个方位,娘娘可还有印象?” 现在日头正盛,商遥一手搭在眉骨上,白皙的手被日光映得几近透明:“现在什么时辰了?” “巳时一刻。” “哦。”她用手指了指被阳光覆盖住的那片封土,比划了下说,“大约是这里吧。” 谢绎蹲下来摸了摸附近的泥土,笑了:“大约?” 商遥郑重地点头。 “如此,谢谢娘娘的指点。”他拿着地图兀自走开,和凉王派来的五位负责工程建筑的官员商量如何开挖。 商遥不打算那么快就告诉他们这里有个盗洞,他们发现得越早她死得越快,还是缓缓再说吧。商遥单手拎着一张胡床走到树下凉快,所谓的胡床其实就是小马扎的前身,简单轻便。 她这边打着扇子,铃铛踮着脚尖频频朝那边望去。商遥拽了拽她的手:“你在看什么?” 铃铛焦急道:“凉王派娘娘过来不就是为了帮谢将军一起挖陵么?娘娘怎么坐一边看起热闹来了?” 商遥揉了揉腰道:“我累了,坐了半天的肩舆,腰又酸又痛。你要是感兴趣,自己去看吧。”誓将虚弱装到底。 铃铛哦了一声,还真的跑去看了。 商遥被惊到了,这个铃铛平日从不离她半步的,今日怎么这么反常?她扬了扬眉,远远瞧着谢绎站在高大的封土堆前,蓝衫翩翩指挥若定的模样,确实很招姑娘家喜欢。铃铛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这么急着往前凑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商遥低头按摩酸痛的小腿时,程青越带着一队士兵身先士卒开挖起来,商遥不免吃了一惊,他堂堂一个大将军却干起挖泥撩土的粗活,如此接地气的将军,着实让人意外。其他官员见程青越动手,自己也不好意思干站着,偏偏他们都是文弱书生没几分力气,正踌躇着,眼瞟见谢绎光明正大袖着两手走到不远处的树荫下纳凉,于是纷纷心安理得地躲到树底下去了。 商遥忍不住噗嗤笑了。又让人搭了帐篷,跑到里面睡觉去了。 将军带头,士兵们越干越带劲,一直挖到了晌午。铃铛热心得很,又是送水又是递食物的。程青越调笑了两句:“小丫头倒是热心善良,偏偏跟了一个毒妇。” 商遥离得远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