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你有点‘酷’。” 是的,那是她能找到对他说得出口的最帖切的字眼了。 对于这样的评价,顾廷川也是第一次听到,他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为何这样说。” “我这些天在片场,好歹也是听了你的很多‘事迹’。” 有许多工作现场的小妹除了是贺洋的粉丝,同样也是顾廷川的迷妹,她们告诉陆可琉,顾导过去随队去往大漠,随船出海冒险,为了珍贵的记录资料和他的艺术审美,从来不惜花重金。 他视钱为身外之物,但确实也是有钱……只不过,许多有钱人做的事在陆可琉看来没有他做的来得有加之,他有他的责任与情怀,这点很令她敬佩。 “你这么给我戴高帽子,看来我不帮你安排一些好处都说不过去了。” 顾廷川这样的回应倒让陆可琉不好意思了,但他只用一贯的作风,简洁明朗地说:“我有一位老朋友,也算是老前辈,想拍一部历史战争电影,还要借一处海上的古寺说一段朝野的更迭兴衰,不算大制作却胜在极其精良,是非常严谨的剧组。” 无论是兴亡与海战、古刹与历史,亦或是精良与底蕴,恰恰是这几个关键信息,都足够勾起陆可琉的全部兴趣和期待。 她一下子心都跳得快起来,有些难言:“我本来是想,如果没什么合适的工作就回靖南,但是你说得这部电影,很让人期待,我也很喜欢……我在想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可是,又怕已经考虑便会错过了。” 陆可琉脸上毫不掩饰的喜悦也令顾廷川有所触动,他点头之后,说:“你喜欢便最好,等我找个机会给你引荐,不过那老人家现在还在国外,你得等大半个月,要是急得话,可以先安排自己的事。” 陆可琉以前与他谈话,总有种自己在高攀仰视的感觉,直到今日杀青宴,她总算觉得对方其实也挺平易近人的。 “靖南那边虽然我也算辞了工作,但还有一些古籍资料问题,接手的学妹和学弟还不熟悉,我得再回去一趟帮他们。顾导,真的谢谢你,不管是这些日子拍戏的指导,还是你替我找到这份工作。” 顾廷川低低地、浅浅地一笑:“对于值得交朋友的人,我总是不吝啬金钱和时间的,所以……你可以对我再放松一些。” 陆可琉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他接着补充道:“你对我说话的时候,可以不用这么拘束,至少也把我当做朋友。” 他们的戏已经结束了,她当然也不用再把他当成严厉万分的导演。 顾廷川看着夜色中陆可琉扬着笑容的模样,如此星夜之下,她随意抿起的嘴角恰到好处,他不知不觉看得神色专注,而她眼睛里熠熠闪耀,竟是优雅极了。 …… 杀青宴的午夜,派对结束,所有这些日子以来的“艰难困苦、功过成败”都画上了句号。 在美术组辛苦工作几个月,都已经瘦了一圈的瞿晨光,终于也得以好好地睡上一觉,然而,直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不停地振动外加铃声大作,她整个人都从睡意恍惚中被拉回现实。 陆可琉就在隔壁房间熟睡,尽管隔音效果还不错,但瞿晨光还是用很轻的声音回答:“喂?谁啊?” 听见她睡意阑珊的声音,对方也没有半点客气:“是我,贺洋。” 瞿晨光简直不敢确信,再看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这才打起了几分精神,“你没事吧?三更半夜找我做什么?” “抱歉,我刚到家,我知道很晚了,但这个电话不打我也睡不着。” ……你睡不着觉就要害别人也睡不着吗! 瞿晨光无语地扶额:“哎,难怪lily要喊你‘贺大人’,我真是服你了,好吧,有什么话你就问吧。” 贺洋也没闲情与她瞎扯,更是毫无寒暄,劈头盖脸就开始问:“你说等了一夜……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当然是小可告诉我的,她难道不该和我聊心事吗?” 贺洋在电话那端迟疑了一下,说:“她知道这件事……?”他顿了顿,马上接着问:“……是彭少辉告诉她的?” 瞿晨光强忍着睡意,反驳:“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们在讨论的究竟是不是同一件事?我说的是——陆可琉当年眼巴巴地、在下暴雨的凉亭里、等了你大半夜!” 贺洋心头一凛,语气中充满着不可置信:“不可能。” “靠,怎么不可能?” 那边男人说话的语气不由更严肃了几分:“她如果等了我一夜,我怎么可能不知情。” ☆、第3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