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伺候的人,御前牌子又是皇帝近侍,地位仅次于近乎内臣勋贵的乾清宫管事牌子和打卯牌子,他一调来乾清宫就得了这样的位子,想来将来是要被重用的。 不过这些念头她也只是在心里转一转,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 漪乔一手一只地拉住他的手捧着握了握,感觉温温热热的,这才满意一笑。 祐樘笑道:“这回可是仔细抱着袖炉暖过的,不似上回冷冰冰的吧?上回不过因为手凉便教乔儿好一通紧张。不过再过阵子天气就转暖了,穿戴住行都能松泛些。” “那也要注意些,还要冷一阵子呢,”漪乔颇为认真地看着他,“陛下上回从外面回来时那手冷得跟冰块似的,我握着都吓一跳。陛下的身子不是陛下一人的,陛下龙体康健,才是苍生黎民之福,陛下定要多加保重才是。” 那次握着他冷冰冰的双手,她内心里忽然升腾起一丝害怕——若是将来她手里的这双手彻底没了温度和生机,真正变得冰冷僵硬,她要如何?思及此,她当时的脸色都变了。 祐樘眸光微闪,拍了拍她愈加严肃的小脸,揶揄笑道:“乔儿若是再粘一撇胡子,便像足了前朝那些臣子了。” 漪乔瘪瘪嘴,正要说什么,忽见方才出去的李广领着两名长随折了回来。 李广手里捧着一件物什趋步至帝后面前躬了躬身,听陛下吩咐将东西放到书案上,赶忙垂首应是。他刚将东西放好,又听陛下命他和众人都退下,气都不敢多喘一下,就诺诺低头,领着一班内侍退出去。后退到门口时,他偷偷拿余光瞟了一眼,又想起方才所见,心里暗道皇后娘娘果然深得帝心,日后可得小心伺候着,不要得罪了皇后。 漪乔被祐樘拥在怀里调侃了几句,轻哼一声挣脱他,走到书案前仔细端详方才呈上来的东西,发现竟是一把瑶琴。 祐樘微微一笑,也走上前去。 他小心地取下琴套,将瑶琴翻转过来,指着底部龙池上方的两个篆书小字道:“看,这琴名曰‘霹雳’。”接着他又将琴身上的断纹指给她看:“古琴以断纹为证,不历数百年不断。此琴遍布龟背断又杂以牛毛断和梅花断,漆色也温润雅致,形制古朴大方,着实难得。”他说着抬手拨了几下弦,笑道:“乔儿听,音色苍松透润,清越澄澈,散音、泛音、按音的演奏都能发挥得酣畅淋漓……” 漪乔随着他的指示一一看去,不由在心里啧啧暗叹这把瑶琴确实漂亮得紧,现在都是上百年的古董了,这要是拿回去…… “看式样,这琴是……伏羲式?”漪乔拉回跑偏的思绪,打量一番道。 祐樘点头笑道:“嗯,看来我教的那些乔儿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那是自然,陛下的话我都牢记着,”漪乔朝他得意一笑,随即眼睛一眯,“陛下打算把霹雳送给我?” 祐樘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低笑道:“乔儿喜欢是再好不过的,原本便是买来给乔儿做生辰礼的。” 漪乔一愣:“生辰?” 二月二十九是这具身体的生辰,她的生日虽然不在这一天,但也错不了多久,于是干脆挪到了这一日。眼下确实快到了,他不提她都险些给忘了。 漪乔望了望书案上静卧的古琴,心里一片甜蜜,情不自禁地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末了却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对了,你方才说……买来?从哪里买?” 祐樘揽着她的腰,笑吟吟地道:“李广进献的。我给了那古琴主人些赏赐,总不能白拿人家宝贝。” 漪乔的目光又在那古琴上打了个转:“给了多少钱?” “一千两……” 漪乔瞬间瞪大了眼睛,正要说话却又听他一个大喘气后继续道:“黄金。” 他见她睁着一双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一张小脸僵了似的,不由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回魂了丫头。” 漪乔回神之后倒抽一口凉气,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惊叹道:“果然是地主阶级的头子啊……” 虽然在古代当了好几年的皇后,但她基本一直生活在紫禁城里,珠玉宝石珍奇古玩确实触目皆是不假,但却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概念,如今听着了数字再在心里估摸成□□,就有些不淡定了。 不过他是皇帝,这点钱其实也不算什么……宫里上元节的鳌山,据说一座搭设下来花费千金不止…… “乔儿方才说什么?” 漪乔抱着他仰头笑道:“我……是想到了四年前,陛下问我知道为何只娶了我一个么?然后我激动地以为陛下要表白了,结果……居然说是为了省钱,然后陛下就拿出小算盘开始和我哭穷!哼……” “乔儿怎的一直惦记着这档子事,就那么想听?”祐樘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