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嫁不出去……” 漪乔一路从楼上跑下来,一口气冲到一棵黄桷兰旁边,扶着树干喘息。 蓝璇不可能无缘无故发光。上次在回龙峰上,它也是突然暴涨出蓝光,差点将她带回现代,只是后来未果而已。不过这次的光亮显然小了很多,而且也没见任何时空扭曲错位的迹象。 那么,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规律?为什么光亮时大时小,而且每次都出现得让人措手不及?到底它的触发机制是什么?如果知道了原理,那她岂不是还有机会再见到他…… 漪乔手里握着玉佩,迫切地想知道其中的玄机,但却又不知从哪里入手。 而且,她刚刚想到一个问题——她后来离开了那里,那么他专宠的又是谁? 漪乔盯着玉佩上润和的纹路,眼眸里浮现出一丝迷茫。 弘治元年注定是极端忙碌的一年,各地的天灾人祸集体攒在了一起,大雪球一样一波一波地狠狠砸向朝廷,似乎是在恶意考验着尚未从成化朝的瞎折腾里恢复过来的大明帝国。 大同危机过去之后,祐樘稍微调养了几日,就开始加紧整军之事。毕竟过虚招玩偷袭什么的只能应对一时,问题还得从根上解决。 他如今除了早朝和午朝之外,还开了经筵,每日一小讲,十日一大讲,谈经论史,与臣子们一同交流治国之道。 朝堂上的政事已经十分冗繁,然而还有一个他不得不操心的问题——充实后宫的问题。 娶几个老婆纳几房妾,按说原本是家事,但是作为帝王,又哪里有家事可言。算起来,他登基已经快一年了,可是身边一直都只有皇后一个,后宫里一个妃子也没有,这不仅与尊崇的天子身份不符,而且也于皇室开枝散叶不利。他能耐得住,大臣们却看不下去了。 随着日子的一天天推移,要求他赶紧充实后宫的奏疏越来越多,甚至连太监都上奏请求他从速下诏选妃,充盈六宫,广施甘霖。 这真是再典型不过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祐樘看着御案上太监郭镛和众朝臣的奏疏,目光不由转向坤宁宫的方向。 逆光处,他乌黑的瞳仁里似有一丝暗芒一闪而逝,一双眸子越发现出海一般的深和夜一般的沉。 当日,以前曾做过太子侍讲的左春坊左庶子谢迁被召到乾清宫。 隔天,谢迁就递了一份奏疏上来。大意是说,如今先帝陵寝尚未完工,此时遴选妃嫔,于礼制而言恐怕有些不妥,应当从缓行之。 此奏疏出来后,礼部尚书周洪谟和其他几位尚书并几位阁臣都被召去御前商讨。经过激烈的讨论,大臣们最后交换了一下意见,基本都赞同谢迁的说法,认为缓行纳妃最为妥当。 参考着臣子们的看法,皇帝陛下思虑一日之后,就此事做出了最终决定——纳妃之事搁置。且应沐浴圣贤之德,行三年之丧,戒骄淫,三年之内谁也不准再提此事。 这下好了,原来上奏催促着纳妃的人通通被堵了嘴,才算是消停下来。但是不纳妃可以,子嗣总得有吧?圣上既然不愿纳妃,那延续龙脉这种事就只能指望皇后了。于是,众人也就纷纷将目光转移到了皇后那里。 周太皇太后对于子嗣的事情早就无奈了。之前她那样施威逼迫,到现在都没见到曾孙的影,如今看着自家孙儿这个架势,也只能怅然一叹。 不过她想不明白,既然樘儿如此宠爱皇后,那断然没有冷落她的道理,可为何一直不见有喜?左右闲着无事,她老人家一有空就琢磨这事。思来想去,就只能在一件事上下工夫了。 于是随后,各种偏方补药开始源源不断地流入坤宁宫,隔几天就换个花样。而祐樘每每去看望太皇太后之后,也总能顺便带回来各种方子。 当然,这些东西如何处理旁人是不知道的。在乾清宫的宫人们看来,反正陛下体弱又多劳,服药是常事,只是不知道具体是管什么用的。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金氏不由感叹,就算自己嫁人没嫁好也不打紧,生个好女儿照样能扳回来,照样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自从自家女儿登上后位之后,她也一跃成为皇帝的丈母娘,心气儿越发高了。尤其陛下如今后宫空虚,独宠中宫,这样的荣宠不知羡煞多少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