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只有一个原因,海砂从源头上养活了不少老牌企业,而这些企业正好是江林重要的经济主体。” 政府不会与纳税大户为敌,更关键的是,这些企业不仅养着政府,还养活了不计其数的劳动者。 国内就业形势严峻的情况下,老牌企业相比新兴行业,更能为学历和年龄靠近中低层的劳动者提供就业机会。而这部分人的基数,本身就是一个庞大的数字,没有人轻易敢去动。 短期内确实一本万利,可小学生都明白,这种自然的馈赠不是取之不竭的。 “这些人,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蠢?”严慕轻蔑地笑了一声。 赖思归看不懂那个系统,眯着眼听他讲这些跟自己离得有点远的事情。 “无聊?”严慕问。 “还行。”赖思归回头看他,“为什么一直跟我讲海砂的事?” 严慕思忖片刻,说:“让你多了解我的工作。” “你的工作又不单跟海砂有关。”赖思归轻哼。 “一个一个来。”严慕下颌抵在她肩上,“这是近期的重点。” “你的工作还挺杂。” 严慕笑,“……我能干。” 老不正经。 严慕拍拍她的大腿,“以后想了解了,就来问我。” “海砂?” “任何都可以。” “……”赖思归歪着头在看落地窗外,严慕捏了一下她的脸,“想什么呢?” 赖思归撇了撇嘴,仰起头,正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有青色的胡茬,淡淡的冒出头。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靠回他肩上,赖思归也挺无聊的,没答话,默不作声伸出两根手指头,触到那层淡青色上,来来回回摸。 严慕拍了一下她的手,“又撩呢?” 赖思归就要摸,被打了一下,除了拇指,另外两根手指也摸上去,然后才开口:“我记得上学时,上过的思想政治课无数,可持续发展观从小灌输到大。可持续的,科学的、发展的,这几个字要根深蒂固地植入到我们脑子里,答题写出来总不会错。” 严慕本不想这时候跟她说太多,只点了几句,她自己倒想过去了。猜到她要说什么,严慕手指头卷着她的发尾玩,耐心等她说完。 “真是有趣。这些人真正到做事的时候,却往往利字当头。什么可持续发展,全都是个屁,眼前能抓到的才是一切。” 严慕把电脑放到地上,揉着她彻底平躺下来。 “睡吧,明天还要准备去南市。”他摸她的头发,低哄,“我抱着你。” 电脑右下角显示,时间已经快一点了。两人躺在躺椅里,谁都不想起来换去卧室。 夜深,一隅宁静,会放大情绪,自然也能抚平波澜。长夜漫漫,赖思归的心情清冷地像一汪溪水,很淡。 而这座城市的另一角,高级夜店笙歌不断。包厢里,有人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尽数扫下地,烈酒和酒杯摔在地上,狼藉一片。红的白的液体,碎掉的玻璃杯子,在变幻的灯光下跟着变色。 音乐停下来,骤然而至的低气压和包厢外的狂热形成鲜明的对比。女人不敢卖弄了,拉上衣服,瑟瑟缩缩抬起头,看着突然变脸的男人。 男人戴着耳钉,愤怒加上他身上原本阴鸷的气质,让他一瞬间变得狰狞。 “李震?”包厢里跟他比较熟的公子哥儿过来,搂住他的肩,熟稔道,“发什么火啊?不满意哥们给你换一个,急个屁啊。来,那谁,愣着干什么,没看见你李少不高兴了。伺候不好,明天就别想站着走出去。” 女人站起来,还未靠近,一只酒杯迎头砸过来,“滚!都他妈给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