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想哭又想笑,最后只有一个“好”字。 第二天行车到武岭,台湾公路的最高点。正好碰上一支山地车队伍登顶,在3275公尺的牌坊前合照。等人拍完,周文菲拉过王嘉然也去拍照。 王嘉然看着浩浩荡荡从眼前出发的车队:“我以前也和弟弟骑山地车来过这,从清境农场上来,去合欢山看日出。” “可我们现在没有山地车。”他们沿着横贯公路穿山越岭,过太鲁阁公园,合欢山,王嘉然话越来越少,气场越来越……纤细、不安。他也许并不想故地重游,可周文菲觉得来对了,于是冲他笑笑:“明天我们也可以去看日出。” 王嘉然说:“我大伯家在翠峰附近有套小木屋,我和弟弟暑假就住在那儿。离农场的民宿有点远,但是离日出地点近,晚上还可以观星,……” “那我们今晚就住那儿。”周文菲并不想见王嘉然的亲戚。 接着下山,车速不快,周文菲趴在王嘉然的背上。 夏季的热浪被山峰阻挡,阳光虽晒,微风却怡人。满目苍绿,山与云海相接,无穷无尽的下山公路上,只有他们这一台机车在奔驰。 王嘉然突然停下,看着前方不语。周文菲翻开头盔盖看一眼,是坡度非常大的拐弯。 他指着山崖外的葱翠树林:“那个人骑一辆很破的电摩,被我的超跑一撞,像块石头一样,眨眼就飞出去。我比较走运,超跑侧翻后还往前窜了七八米,正好被隔离栏挡住。我根本没意识到弟弟被甩飞了,从车下面爬起来,才看到那个地方,”他指着右后方的位置,“趴着一个黑影。” “我知道了。”周文菲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毕竟两条活生生的性命转眼就没了。她只紧紧圈着王嘉然的腰。 山崖上的风吹了半晌。王嘉然再启动电摩,一路往下,到了小木屋。 他们在小木屋住下。 王嘉溢在的时候,会去二十分钟车程的清境农场,那儿可以采购到一应的日用物品。还会打扫房间,清洗空调,把蒙灰的窗帘取下来洗掉,能做的家务他都趁他在的时候做了。 周文菲则接着画漫画,漫画室那边并没有提要解除合约。 两人有空时,会沿着山路散一段长长的步。 “景色真的很美,”周文菲说,“就这样走山路,天空纯净得像缎子,山峰连绵,公路蜿蜒,哇,有一种恨不得徒步走到天边去的感觉。比在农场里看绵羊秀好多了。怪不得你经常说要上山。” “我第一次来,就觉得这里似曾相识。不,我非常明确地知道这个地方。” “谁叫你叫乐山,”周文菲笑道:“这是出厂设置。” “真没想到有你开我玩笑的一天。” 两人走到一栋民宿前,三层楼的外墙刚刷没多久,非常干净的蓝白相间。周文菲说:“民宿开到这个地方,会有人投宿吗?” 王嘉溢也有点奇怪:“这一家早就因为亏损停业了。” 眼光正往院子里打探时老板出来了,花白的头发,穿米白的马甲和短裤,正宗的台湾人,见他们就热情地打招呼:“两位好。” “你好。”王嘉溢问道,“打算重新装修营业吗?” “对哦,”交谈两句,老板什么都说了,他们登山协会得到一位老板的资助,打算把这儿当作协会的中途休息站。当然呢也对外营业。 老板以为他们还未投宿:“两位要不要进去看看,我们三楼有观星房,……” “谢谢,不用了。”两人要走,老板挥手再见:“有时间过来找我聊天。”还送了他们两个苹果。 周文菲啃着苹果,看着山路前方,夕阳染红了山峰,夜马上就降临,她无端有些害怕:“我们这样对嘉然真的好吗?” 来到清境农场的王嘉然,依然爱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家出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