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消忧点了点头后说:“是啊,这样就足够了。” 圣诞节的那天是周六,没有下雪,但是气温降到了零下一度,对南方的人而言,跑出室外需要莫大的勇气。下午,钟言声开车载过佳希和豆豆去礼品市场买了圣诞树,然后一起去他家,把圣诞树搭起来。 豆豆本来就聪明,加上钟言声的指导,很快就把圣诞树搭好了,等彩灯一亮,他一声欢呼,喊来姐姐,一起把准备好的礼物统统挂了上去,准备在晚餐后拆礼物。 晚餐是钟言声主勺,中西合璧,过佳希打下手,豆豆帮忙摆碗筷。 显然钟言声做的菜太好吃了,尤其是油焖大虾,半盘都被豆豆吃完了,他吃得太饱,看电视的时候睡了过去。 过佳希本来在厨房帮忙,被钟言声用一个“笨手笨脚貌似一直在添乱”的理由赶出去,她回到客厅,看见豆豆睡着了,帮他盖好毛毯,回到桌前,揉了揉眼睛,也觉得有些困乏,想打个盹。 于是,她和读书那会儿一样,双手枕在桌上,侧着脑袋闭上眼睛,因为很适应这间屋子的气息,她安心地入睡了。 迷迷糊糊中,有一只手如云一般地落在她额头上,带着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她,让她觉得更踏实了。 冬暖夏凉,这间屋子就像是她待了很久的老窝,而她睡在自己的老窝,连做的梦都是很甜的。 她醒来时发现他坐在对面,和很久以前补课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他手里的数学本换成了一份晚报,手边的清茶升起袅袅的热气。她看着他,有一瞬间,感觉又回到了从前,他还是那个认真、严谨地给她讲题,偶尔会皱眉教导她的小钟老师,恍如昨日。 唯有一个不同,那时候的他的笑容才没有这么温暖。 “醒了喝水。”他推过来一杯温水。 她喝了一口发现有些甜,猜到是加了糖,再侧头一看,还有一件男士的羊毛开衫搭在她的肩头。这屋子里的热空调还开着,他居然还怕她冷又帮她加了一件衣服,难怪她现在背上热出了一身汗。 “豆豆醒了吗?”她看向沙发,豆豆躺得好好的,似乎也睡得很熟。 “没有,他今天太累了,让他再睡一会儿。” 他说着放下晚报,取过水果盘的一只苹果,拿刀削好皮后递给她。 她慢条斯理地啃苹果,小声和他说话。 窗外一阵风刮过,把窗帘布吹得哗啦哗啦直响,而后拉开一块灰蓝色的星空,是专属于冬季的颜色。虽然无雪,但非常宁静,静到人心可以别无所求。 她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枚硬币,想把它站在桌面上但没有成功,悻悻然。 “放在这里。”他拿过她的硬币,放在桌角一个不显眼的凹槽口。 这么偷懒的办法他自己不屑用,但可以教她走捷径。果不其然,她似乎很得意,一次次地取下硬币,一次次地放在凹槽口,好像是凭借自己的力量将它立在平面上。 终于她玩够了,把硬币放在一旁,笑嘻嘻地对他说:“圣诞快乐。” 他站起身,来到她面前,弯腰亲了亲她的额头:“圣诞快乐。” 豆豆似乎在沙发上翻了一个身,继续睡得很香甜。 外面的风静止了,她的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继续和他亲吻。 这个圣诞节很温暖,她会记得一辈子。 到了一月,就是最忙碌的时间,过佳希有一堆的事情需要在过年放假前处理完,而钟言声也去晋州的工程队了,为期三周,他走之前算了一算,可以在过年前的一周赶回来。 因为忙碌,过佳希好几天没有联系老朋友,以至于在一个阴天的下午接到吴愁的电话,得知了一个噩耗,苏小非出事了。 苏小非在火车站附近仗义出手解救一个被流氓围困的女孩,结果是,他被几个持刀的小流氓疯狂砍了数刀,失血严重,现在医院昏迷不醒,前后有三天了。 他的家人没有打电话通知他的朋友,三天里仅有吴愁陪伴在医院,吴愁经过慎重的考虑还是决定把苏小非事情告诉他的朋友。 过佳希听到消息的刹那全身的血液都结冰了,手忍不住发抖,片刻后才咬牙说:“我立刻过来。” 过佳希赶到医院门口刚好碰上打车过来的何消忧,何消忧面容惨白,连走路都踉跄,差点摔了一跤,幸好过佳希及时上前,拉住她的手,然后一块朝重症监护室飞奔过去。不巧,她们错过探病时间,只能站在外面,透过一扇玻璃门看苏小非,当然也看不清楚,摆在她们眼前的只是一个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