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又有传言起来,说许安早就知道了这韩友书的身份,不然哪能照顾这个老人这么多年啊,等着吧,过不了多久,那群人肯定得把许安一家人给接到京城里的, 许安这一家子以后也要升天了。 当然,这种传言大多数人都是信的,不然当初许安咋突然接了个老头子回来呢?可不就是因为知道了这老头子的身份才这么做的嘛。 但队里人一直盼到了六子的小儿子满月,都没看到有车队过来接许安一家。 又见他们像以前一样,该教书的教书,该下地的下地,房子也接着做。这群人也就只能在心里打鼓, 没准是那老头事情还没处理好呢,等处理好了肯定得来接许安一家的。 而许安这一家,确实是如以前一样过着自己的日子,只是家里的小盆里再也不会有新鲜钓上来的鱼了,也不会有人每天晚上监督着许逸写大字了。 仿佛这个家里除了他们一家三口之外,从未出现任何人一般。 那天王思婉回来的时候,韩友书已经跟人走了。许安跟她说了缘由,王思婉便也清楚了。 韩友书终究只是避难的,他还有他应该做的事情,现在不过是回到了他原来的位置去。 而向来和韩友书亲昵的许逸出乎预料的没有问人,但几天之后,乖乖的写着大字的他却突然甩了笔开始哭,一边哭一边叫着曾祖父呢?曾祖父去哪了? 王思婉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他向来很乖的,在韩友书离开几天之后,到现在才忍不住问曾祖父去哪了。 许安则把他抱进了房里,父子俩也不知道说了啥,出来以后许逸就红着眼眶没再哭了,但王思婉却发现,一向不爱写大字的许逸从那天起写起大字来就很积极了,不仅积极还把自己写好的大字好好的收着,一张压着一张的收进了他的小柜子了。 王思婉猜测,他们父子聊的应该是关于大字的,或许是写了多少张大字,就可以去看曾祖父了。 六子小儿子满月这天,王思婉带着许逸和许安一道去吃酒。 六子家里比较穷困,现在住的房子还是茅草房,家里十来口人挤在三个小房间里。六子的爹妈跟六子住一间房,中间用一块布拦着,平时就这么住。 他大哥还有二哥各分了一间房,大哥家三个孩子,二哥家两个孩子,一般就是夫妻俩睡一张床,然后中间用一块布拦着,另一边则是孩子们睡一间。 若说贫农,其实这六子一家才是真的贫农。 但他们的贫农,是因为除了六子之外,他爹妈,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都属于懒得动弹的那一种人。 除非队里强制性的要求干活,不然他么绝对是懒得干活的。 家里的庭院也不扫扫,什么鸡屎鸭粪的到处都是。 王思婉带着许逸站在门口看了眼,就不大想进去了。许安知道她的性子,素来是爱干净的,就让她在外面等等,他进去送个礼就回来。 至于吃酒不吃酒的,六子家这样的情况,就算有心想办个满月酒,其实也办不起来的。 显然也有不少人是这个想法,大多数人都是进去说说话,送了礼就走了。 王思婉拉着许逸等许安出来呢,有人过来和她聊天她就聊着。还没等到许安,倒是等来了院子里的叫骂声。 “六子媳妇儿,你这都满月了,咋还在房子窝着呢?谁家媳妇不是刚生完就下地干活的?不要以为你给我们老方家生了儿子就能娇惯了,我们老方家不缺儿子。还喝红糖水?喝不死你个懒婆娘。三丫头,你个赔钱货,你弟的尿片洗了吗?别的不学,就会学你妈,一天到晚的躲懒。”六子他娘抱着还在站在廊檐下,也不顾这么多人进进出出的送着礼,张嘴就开始骂六子媳妇儿和他头一个生的女儿。 三丫头在学校里上二年级,王思婉见过好几次,是个不大爱说话的小丫头。这会见她穿着一身明显不合身的衣服,大冬天的脚下连鞋都没有,就这么木然的拖着袖子,手里拿着比她人还要大的盆,里面放了几张破破烂烂的尿片,绕过这些大人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