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铺老板转着眼珠答:“具体什么时辰来的小的记不太清了,她拿来当的东西……”当铺老板匆匆跑去翻出来交给军官:“小的给您找来了,都在这里了,请军爷您过目。” 军官遂将东西交给魏王,魏王展开一看,拿起一支金簪一边打量一边问当铺老板的话:“你这当铺是祖宗传下来的,传了有百年了吧,想来你应是识货的,那你当了她多少银子?” 当铺的老板沉默了,脑袋急转,转不过弯也答不上话。内心像是沸水顶起来的茶壶盖儿。 “你这生意想不想继续做了?快说!”军官一喝,喝得对方浑身一哆嗦,忙脱口道:“这些东西都是贵族用的稀罕物,小店没备那么多银两,先给了她几百两银子,让她改天来取剩下的……小店都是以诚待客的,绝不会欺瞒讹诈的!” 绝不会欺瞒讹诈?这不是心虚吗?魏王轻笑道:“何止是当铺的生意做不了,保不保得住小命还不好说呢,你知道欺君之罪吗?” 一听都牵扯到欺君之罪了,当铺的老板僵在了当场,仔细打量魏王,但见他蟒袍玉带,龙章凤姿,刚刚不是瞎了眼吗?只顾着应付眼前高大的军官去了,没注意到背后的主子竟是皇亲国戚,如今就只有一位同姓王爷,眼前这人必然是传说中的魏王无疑了,这一看就是双腿一软,连滚带爬地跑出来拉住魏王的衣裳角道:“昨日是小的雇佣的人看的铺子,他今儿个回乡下去了,小的其实也不知到底当了多少银子啊……” 魏王一脚掀开他:“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身边会看眼色的军官一听魏王的话就拔了剑要架上来。 当铺的老板这下慌了,双手急急抱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老老实实地磕头告饶,把昨日郑媱来当首饰的经过和盘托出,原来是当铺的老板贪图便宜,见郑媱一个弱质女流又抱着一个小婴儿,觉得好讹,仅仅给了郑媱一百两,因此在魏王的手下刚刚逼问的时候,不敢讲出实情。 魏王忍了,又问他:“那她拿了银子以后又去了哪里?” “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当铺的老板一听觉得减轻自己罪过的机会来了,忙不迭道:“她拿了银子刚刚走出店外,来了个地痞把她的银子给抢了,她跑上去追,被那地痞搡到地上,跌在泥窝里,她崴了脚又要上去追,那流氓回头对她喝了一句什么话把她给吓住了,她不敢追了就坐在地上坐了很久,小的见她抱着孩子可怜,还送了她十两银子放在她身边,她捡起银子,抱着孩子走了……” 当铺的老板讲自己助人为乐的时候,眉飞色舞,讲得愉快极了。冷不防自己腹上被重重地捅了一脚,吃痛地捂住呻|吟,明明不干他的事啊。 魏王气炸了,接着又狠狠踹了他两脚,还吩咐手下的军官把他抓起来带走。 “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头?魏王都亲自来了。”当铺老板街坊邻居纷纷出来议论着,有人跑过来道:“那边在贴皇榜呢。” “皇榜上都说了啥?” “说公主的生母失踪了,悬赏呢……” “那女人难道是公主的生母?要真是,皇帝的女人都敢讹,这老王算是活到头了……” “榜上有像么?”“有。” “快去看看画像里的人是不是?”众人说着说着涌过去了。 那几乎是郑媱身上所有的首饰了,只当来一百来两银子,原本是要拿着去给孩子看病的,出了当铺却被流氓抢去了,郑媱身上没有一分钱,怀里的婴儿身体烧得厉害,郑媱这两日找遍了医馆,进去之后一说身上没有银子就立刻被哄出来了,有些大夫甚至不积半点口德:“没钱看什么病,回去等死吧!” 四处碰壁,到了客栈掌柜的说的城西的那家医馆,大夫还算好心,愿意无偿给孩子看病,可那大夫看了孩子后却摇头叹息:“病得太久,已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郑媱不相信,她从前跟着春溪学习,懂得一点点医理,孩子就是一般的风寒发热,因为迟迟得不到救治才拖延着恶化了病情,但还是有草药和针灸可治的,只是孩子可能经不住医治的痛苦,生死的希望也许各占了一半去,并不至大夫说的无药可救啊。 “求您再好好看看。” 大夫还是摇头挥手,郑媱再哀求,大夫已经避她不及了,郑媱知道大夫在敷衍她,是不想救。这么小的孩子他怕医治不好,死在他的医馆里,坏了他的名誉。郑媱这么一想,干脆哭起来,死皮赖脸地呆在那家医馆不走,大夫怕影响了医馆的生意迫于无奈给孩子扎了几针又开了几副药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