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别在这里卖关子了。” “那就先讲好消息吧,”魏王说,“好消息就是,她的确没死,出宫了,有人看见她了,她在一家客栈住了好几日,那家客栈的掌柜的臣给陛下请来了……” “人在哪里?” “在外面候着呢。”魏王说。 公孙灏大喜:“确定看见的是郑媱么?快让那人进来!朕要亲自问问他。” 魏王又说:“坏消息是她两日前离开了那家客栈,又不知所踪了。” 公孙灏的脸色顷刻间黯淡下来。又走了?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愿意回来?她一个人能去哪里?万一遭遇什么不测怎么办?想到此处,心如火焚,恨不能马上出宫亲自去找她。好在总算是有消息了,她还活着,活着就好。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吩咐魏王:“速速把人带进来。” 掌柜的被带了进去,他做梦也没有想过生平能晤天子真容,一想到能为天子寻人提供线索,开口就紧张激动得语无伦次:“草……草民看见她的那日,是初……初……初六,她怀里抱着一个婴儿。” “婴儿?多大了?” 掌柜的想了想:“应该没有多大,刚出生不久的。” “你继续。” “她没有带任何包袱,就怀抱了一个婴儿,因为她的衣饰不像普通人家……却,却又满身的灰土,所……所以……在众多的客人当中,草民就留意到她了。她进了小店后来到柜台前跟草民说,说她想住客栈但是身上没带银子,就给了草民一只玉镯,问能不能用只玉镯抵她这几日的吃宿。” 公孙灏又打断他问:“玉镯在哪里?” 掌柜的遂将东西取出来,小心翼翼地呈给公孙灏。“草民接过这玉镯一看,知道这玉镯价值不菲,就回复她说玉镯很值钱,她想住一个月都没问题,她听了很高兴,就住下了,似乎是打算长住的……”掌柜的暗暗窥看眼前皇帝的脸色,发现皇帝神情大恸,脸色沉得厉害,手指紧紧攥着玉镯,龙头玉扳指要被指力压碎似的,腕上青筋都亘出来了,一颗心随之提起,不敢往下讲了。 “后来呢?”公孙灏攥紧玉镯又问他,“她离开了是不是?为什么离开?离开后又去哪儿了?” “两日前才离开的,”掌柜的说,“她平时都呆在屋子里不出来,需要什么东西也是小店帮着买来送进去的。之所以离开好像是因为那个婴儿病了,她问草民有没有近一点的好的医馆,草民就说在城西有一家医馆,大夫的医术不错,药的价钱也便宜,她说了句谢谢就走了,走的时候……嗯,其实也没说不回来了,但这两日里就是不见着人影了,草民不知道要不要继续把房间给她留着,昨晚就让内人去她房里看了,房间里整整齐齐,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可是她来的时候也孑然一身。今日早上魏王殿下就带人来了,草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了……”说完又窥皇帝的脸色,皇帝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出神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玉镯。 那婴儿是谁,想一想就知道,他知道她为什么要避着他不肯见他了,真是个傻瓜。 “陛下,”魏王接话道,“臣带人去城西那家医馆问过了,这两天接诊的人多,大夫也记不太清了,大夫回忆说,印象里似乎并没有女人抱着婴儿去过……陛下想见的话臣马上派人传大夫入宫……” “吴顺!”公孙灏唤身边的内侍进来,音声和情绪一般低落:“赏些银两,送人出宫。” 内侍吴顺恭敬称是,把人带到外面去了。 “陛下打算怎么做?不传那大夫问话了么?” 魏王追问。 如果他推测的没错的话,孩子病了,她肯定会带着孩子去就医的,她没地方可去,一定是打算医了孩子再回客栈的,可是大夫没见到她,她也再没回客栈去……是不是在路上遭遇什么不测了?她一个女人,还抱着个刚出生的幼儿,身上也没带银两,无依无靠的。兵荒马乱的日子刚刚结束,时局动荡之下,流民、暴民、盗贼、劫匪多于以往,他揉揉脑穴,心里愈发慌乱,他起了身,忘了往左走还是往右,该去哪里换上常服,说道:“朕现在亲自出宫去……来人,伺候更衣!” 内侍和宫娥闻言鱼贯而入,为他引路去内殿换衣裳,他急得茫然,声音颤抖地问:“内殿,怎么走?”众人都愣了。内侍提醒他说:“陛下,往这边。” 他又退回来往这边走,额角汗珠如雨。 望着他手足无措的模样,魏王摇摇头,先退出去了。 正在更衣,一名年纪轻轻的内侍仓皇地过来禀报道:“陛下,不好了。春溪姐姐刚刚派人来传话说,小公主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