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他问。 徐令简冲他一耸肩:“没办法,只好委屈她,刚刚把她塞进去,最下面那个。” 他打起车帘,望见里头好几个半人来高的匣子压在一起,他伸手触近最下面那个,敲了敲,里头果然传来喧声,听不太清。他压低了声音跟她絮絮讲了几句,那匣子就安静下来了。他放下帘子,一眼对上徐令简的眼神,徐令简拳头掩在唇边咳了咳,道:“好了么?好了就尽快出发吧,事不宜迟。” …… 卫韵立在门外,泪目盈盈地送别他们,梦华则站在她身后,神情冷漠地望着他们…… “卫韵是个不错的女人,可惜了……”徐令简骑在马上说,他策着缰绳一言不发。徐令简笑笑,又说,“梦华也不错,就是偏激了些,两人都是一心对你。” 他还是不说话。 “如果卫韵此番能……幸免,以后留在身边就是对她最好的补偿了,梦华还是不要了,她一怒之下,指不定把你的女人全杀了……” 他骞动眼皮:“你喜欢卫韵?我以后让她嫁给你。” “呵——”徐令简眼睛一瞪,“并不喜欢,别乱点鸳鸯。” 一旁的钟桓斗胆插话:“他是被崔玉鸾迷了心窍了,你跟他说这些没用。” 徐令简看看钟桓,又看看他,笑笑不再说话。 “公孙戾让你跟我一起,也没派多少兵给你。分明是从秋围看出什么端倪来了,想把你一道除了。” 徐令简道:“嘉兰关的恶战是免不了的了。咱们还是慢些赶路,等关外的援兵。” …… 天色暗了,雪也下得小了,他们已经过了几座城了,万家灯火渐渐辉煌,他想着不会把她给闷坏吧,而不曾停歇地赶了这么些路,队伍也是人困马乏,饥寒交迫。而此时又恰处于一地势开阔的荒郊,于是下令就地扎营,进食休憩。 徐令简坐在地上正狼吞虎咽的时候,突然被身边的钟桓连连对着胳膊撞了好几下,徐令简一抬头,却见曲伯尧并没有进食,挑了一些食物,起了身。徐令简喉头一哽,差点没噎住,目送他接近了那辆马车,心砰砰直跳起来。左右是瞒不了多久的,快速想着应对的说辞,频频去看黎一鸣,黎一鸣也正盯着曲伯尧。 曲伯尧打起了车帘,跳了上去。 徐令简和钟桓一道丢下食物,飞奔了过去。 匣子已被打开了,曲伯尧望着那一堆白兔张目结舌,一个字也骂不出来,整个人僵硬如死木。正想找人,一回头见徐令简就在跟前,揪住他的衣领便将他的头摁在剑下,又瞪着钟桓:“你们串通过了是不是?” “主子,你冷静一点。”钟桓有些不知所措。 徐令简轻轻推着扼在脖颈边上的剑刃,支支吾吾道,“带着她,本,本就有诸多不便,更何况……更何况……不就是一个女人,你何必——”话未说完已被他撂倒在一边,追过去时,发现他已经跃上马背,冲出去了。 “你刚刚怎么可以那样说?”钟桓撒气地跺脚,赶紧牵了马去追。徐令简也上马去追。 进食的众人只是奇怪,入夜了,三人疾驰着要去哪儿?纷纷议论,黎一鸣沉暗下脸色来。 他的马在林中快驰如飞,徐钟二人连连抽打身下的坐骑仍然追不上他,声嘶力竭地喊他他也不应。 此时,他的马突然冲到了猎人挖的几十来尺宽深的壕堑边上,他猛力一勒缰绳,坐骑张起前蹄,弹起五尺来高,前后蹄几乎平成一线,竟飞跨过去了。而徐令简和钟桓则被拦在了壕堑一边,只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