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可曾有过我?” 她不说话,被他摇晃得头昏脑胀。 西平郡王继续不依不饶:“如果我没有娶顾琳琅,你会不会跟我在一起?” 不会,从来没有想过跟你在一起,也绝对不会。她心里果决地这样否认,却用惋惜的口气答复他说:“也许会吧,毕竟我们有婚约的不是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嫁给未婚夫嫁给谁?除非他遗弃了我……” 我就知道你还是怨我。西平郡王愧不能言,虽未脱口,内心似乎燃起了一丝希望。 她感到自己的卑劣,她极度厌恶自己这样惺惺作态。 西平郡王咧嘴微笑,缓缓朝她伸手:“媱媱,我没有遗弃——” “殿下——”她忙截住了他的话,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脚下。 “媱媱,你做什么?”西平郡王慌忙俯身来拉她。 她往后退了退,推开他的手,长跪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说什么胡话?” 西平郡王也跪下来,抬起衣袖为她擦去鼻上的汗渍,她脸色苍白得难看,胃中一阵翻江倒海,侧头倒向一边呕吐起来。 “媱媱,你怎么了?”西平郡王焦急不已,掏出绢子替她擦去面上唇角污秽。 她一把抽走他手中的丝绢,呕得苦胆水都要出来了,形容憔悴,双目无神,哀戚地望着他流泪:“我肚子里有孩子了。” 西平郡王一脸愕然。 自她眼眶中源源滚落的泪如珠如玉,粒粒滴在他冰凉的掌心。“我希望孩子活下来,公孙戾已经知道了我跟他的关系,此次秋围,必然借机除掉他 ,他今日不能死,他若死了,公孙戾便肆无忌惮,必然杀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西平郡王神情漠然,起身道:“你是想让我救他还是想让我救你的孩子,你心里有他是不是?若要我救他,我帮不了你,因为我自身都难保。若要我救你与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可以帮你。他若死了,我也会想方设法救你的孩子,起来吧,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说罢便离开她去牵马。 她不起来,地上拖着膝盖,转身大声冲他喊道:“你错了,他若死了,我们都活不了,你和赵王都活不了,他死了,公孙戾接下来要对付的就是你和赵王!” 西平郡王握紧了缰绳。 听她字字铿锵:“他死我死……他活我活……” …… …… …… 一条深沟忽然拦在了前面,曲伯尧不得不勒了缰绳,沟深数十尺,沟内插着尖利的竹桩,可以看出原来是一处陷阱,因为年代久远废弃了,沟壑底部已经长满了黄篙荒草,断枝横亘,隐隐约约地,可以看见一些动物的骷髅… … 深沟那头便是冯荐之所在的猎场,可是马越不过去,听见里面的弓箭呼啸,曲伯尧心急如焚。她若是自己不知道离开,被公孙戾暗里抓住了就麻烦了,他只好匆匆掉转方向,进入密林改路绕行,后方的丛林里又有黑影动如脱兔地快速移动,公孙戾果然已经料到他会前来。 少年的军戎生涯练就了他敏锐的听觉,哪怕一丝丝细微的风吹草动他也会警觉地竖起耳朵倾听。他闭上眼睛仔细辨认来人的方向,猛地睁眼,拉弓上箭,弦上劲风顿生,他仅用了七分膂力,箭矢离弦,嗖得刺入那丛灌木,只听得灌木内惨叫一声,鲜血如瓢泼,阵阵溅落那暗卫用来伪装的、已被他一箭射得四分五裂的灌木丛上。 83、千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