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除了让姑母收留郑媛,灏从来没有求过姑母什么,算是灏再一次请求姑母,除了郑媱,灏谁都不要,恳请姑母——” 长公主打断他:“你将来会成为什么人?若是找不到郑媱,你难道要空着后宫?这样为了一个女人,本宫真担心有朝一日,若鱼与熊掌不可得兼,你会为了她而放弃夺回你父王的东西了。” “姑母放心,”他仍固执地与她相抗着:“鱼和熊掌我都要,郑媱和皇位一样都不会舍弃,且势在必得.......” “哦?”长公主挑起一边的眉峰来,呵呵嘘了两声。 —— “嘶——”郑媱额迹冷汗淌落,双手死死攥紧小婢娥的衣袖。 翠茵道:“忍一忍,只差鸾尾了。” 烹油的热度烙在肩头,释出烈火灼心的痛,纤细的血脉破裂在皮肉下,流不出血来,只能透过皮肉看见灼灼的、交错的痕迹,一只青鸾翙翙鸣叫着、自皮肉里翱翔而出,仿佛牵出了痊愈已经的旧痛,一闭眼:那人挽了弓,眼神疏离冷漠,神情毅然决然,松手的一刹,箭离了弦....... “媱媱......” 隐在屏风后,她望见那人过去掀被....... 闷哼一声,她无力地倒在了翠茵的肩头,喘息声低不可闻。 汗水濡湿了翠茵的肩,翠茵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慰道:“好了好了,已经好了,玉鸾,青鸾已经纹上去了,一会儿我再扶你去床上休息,还要委屈你在这里藏一会儿,右相似乎还没走,难保他不会再回来,所以,让流莺先顶替你一会儿......” —— “灏,”长公主起身,折来一朵牡丹,道:“本宫觉得,以郑媱现在的资质,不足以与你并肩;而且郑媱似乎与你不是一条心,你们之间,横着很难逾越的沟壑呢;你需要的,不是一个处处要你荫庇的女人;依本宫看,卫韵都比她好,只是卫韵出身低了些。” 他注视着眼前的长公主,这个世上如今与他血缘最近的长公主,忽然笑了,笑得眉色飞扬:“什么足以不足以?并肩不过几步路而已,难道很难?等我站在那个位置向她伸手的时候,她只需要把手给我就可以了,我让她与我并肩,她就必须与我并肩,即使她不愿意也没有选择......” 从他眼底看到了一个征服者的姿态,长公主又笑...... 40、暗流 歌尽桃花扇底风 向晚,层云暗涌,一群飞鸟穿过翻滚的云海汐潮,刮刮低叫着掠过青灰色的长空,似预示着一场猝不及防的骤雨....... 卫韵焦躁地来回踱步,时不时向水汽迷蒙的窗外望去,巨大的水流沿着屋顶的瓦隙哗哗汇聚,再泼溅到地;阴空中的闪电惊雷已持续了一个时辰,始终不见梦华归来的身影,卫韵等不及了,拾起门旁的伞匆匆推门步入雨中。 曲伯尧也刚刚从长公主府归来,此刻正在屋内换着湿透的衣裳。 见门开着,心急的卫韵匆匆入内,竟一眼瞥见里头那人半个精壮的膀子都光在外头,赶忙侧身倚靠在帘幔外回避,脸颊顿时如火炙烤。 曲伯尧换了身干净的中衣,转过来问:“梦华还没回来?” 卫韵轻轻点头,缓缓抬眸,有些焦躁地说:“天色这么晚了,外边儿又下着大雨,我真担心她的安危,万一,万一......见他俯身捡起了换下的湿衣,忙上前去接。 “不用,”他兀自攥着湿衣不给,却道,“交给下人洗就可以了,你不必担心梦华,梦华从前靠这个谋生,一件简单的任务难不住她的,亥时末应该就会回来。” 卫韵心头隐隐伤感作痛,她不知他是因为相信梦华的实力还是不关心梦华的死活才会这样说,总觉得他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凉薄......她只在心中默默为梦华祝祷....... 美人如玉,歌喉亦佳,清唱时如黄鹂啭啼,低吟时若珠落玉盘;柳腰脉脉摆动,盈盈水袖被轻若无物地甩出,回眸时巧笑倩兮,绣扇半遮桃面,娇波不尽流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