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山轻笑:“看来她应该长得不错。” 一句话揭穿了海棠的心思,她并没有在意,安静地看着他揉了揉凌乱的碎发,男人英俊的面容还有着几分困意,不比平常那般生硬的距离感。她的眼中溢满了神采,一刹那竟然不知不觉地朝着他的侧脸伸出了手。 顾青山抓住她的手腕,挡开。嗤笑道:“什么意思?” 海棠眸中突然涌现悲伤,方才的风情溃不成军,在顾青山起身时,慌忙站起来揽住他的腰,身子贴在他的后背上,低声道:“你怨我?” 软香温玉,戚戚艾艾。 顾青山却再次拿开了她的手臂,沉声道:“回去换衣服,以后少抽烟。” 顾青山来到小厅,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正靠在卡座里忙碌,凶猛的猎犬似温顺的小猫般蜷在她脚边,正在玩着一团毛线球。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毛衣,长发披散在身后,在认真地看着几份单子,不时写写画画。 桌子上,一盆浅白色的山茶花盛放。 向微感觉到了注视,抬头看向他,只一眼瞟过,像是不经意的样子,随后继续忙自己手头的事情。 她的皮肤很白,白得像瓷器一样,头发乌黑,嘴唇薄薄的,模样是一种寡淡的美。 尤其是看着他的时候,安静却拒人千里。 顾青山反而在她对面坐下了。 黑仔意思意思地在他腿上蹭了蹭,继续趴在了向微脚边。 顾青山笑,说:“它喜欢你。” “可能吧。” “你叫向微?”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 “觉得这里怎么样?” “还行。” “知道我们这儿死过人吗?” 向微这才抬眼看他,不知不觉地握紧了手心,说:“听说了。” “不怕?” “没什么可怕的。”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庞,却没有让人感到露骨,反而看他像是高深莫测地在观察什么。 突然,他身子往后靠了靠,对她说:“我叫顾青山。”他又朝她伸出手,唇边扯过一抹极淡的笑,说:“希望你在石素一切愉快。” 向微勉强地笑了笑,握住他的手。 宽厚而火热。 向微抽空给远在北京的母亲打了个电话,这些天来母亲仍然郁郁寡欢,丧子之痛让她精神萎靡,低沉的情绪又为她的两鬓添了不少白霜。 电话中,母亲的精神听着好了些,向微放了心,她知道,继父会照顾好她的。 起初,母亲是如何都不同意她到大理来的,儿子已经不在了,她最期盼的,就是这个女儿能一直陪在身边。向微对她承诺,这次从云南回来,自己的一切都会按她期望的那样照做,因为母亲已经心神俱伤,凡事她绝不敢违逆。 挂了电话,心里空荡荡的。 等这里的一切都结束了,她就回到北京,去投入已经为她安排好的那样的生活。即便她不怎么喜欢,而且也绝不同于她理想中的模样,但长辈总认为那是好的。 所以,如今或许是她最后的一次放肆。 大理古城的夜生活向来丰富多彩,用惊蛰来比喻它的夜晚时分毫不过分,惊蛰一过,春雷乍动,男男女女不在蛰伏,在灯红酒绿中醉生梦死。 光影打在海棠身上,她风情的卷发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