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不走。我就在这等援军来。”王荷荷擦干净手上的油迹,直直盯着李光弼,“我就在这,郭子仪一定会来。” 李光弼嗤笑一声,倒了杯水,不以为意道:“皇帝虽然封了我们二人宰相,但说到底,他还是信不过我们武人。皇帝派手下那条叫房琯的狗去当大将,折损了近半数唐军。郭子仪如今忙着收拾烂摊子,我们早就失联许久,他在怎么来?” “他知道我在这,就一定会来。” 李光弼哼笑,“他不知道你在我这。” 王荷荷一惊:“你没告诉他?” 李光弼面无波澜地点亮了些油灯,“兵荒马乱的,我哪有闲人去送信。” 烛火一跳一跳的,李光弼的影子也一闪一闪的,昏暗的灯光映射下,他脸颊的轮廓刚毅,胡子微翘,眼睛因为熬夜满是红血丝…… “你有时候真挺像他的。”她若有所思道。 李光弼察觉到她的目光,凝眉,“你说什么?” 王荷荷醒神斟酌了一下,觉得“你挺像我相公”这话容易引人误解,笑着改口:“我说你们武将打仗都是一样辛苦。”说完王荷荷便起身准备离开,“时辰不早了,我先睡了。” “等等!” 王荷荷盯着握住自己手的手,冷冷道,“李将军,请自重。” “唐突了……” 李光弼连忙收回自己的手,垂在身旁握了握。 “李将军还有何事?”王荷荷吃饱了倒真的有些困,看着李臭屁一张黑脸的便秘相,更堵得慌,“有事就说。” 李光弼愣了愣,继而问她,“你,你真是人吗?” 王荷荷额头的青筋跳了两跳,“我不是人,难道是鬼?李将军,吃了这么多天的饭,你哪只眼睛看我不是个人?” “那你为何容颜不老?”李光弼若有所思自言自语,“孙大夫说你吃了什么药,我不信。” 王荷荷翻了个白眼,你爱信不信,与我何干,我又没求着你信。 李光弼继续自言自语:“你这么能生,倒是真的和杨氏那祸水不一样。” “你这张臭嘴倒是和十几年前一模一样。” 李光弼无辜地望着她转身离开,“你生什么气啊,我又没说错什么。” 王荷荷关进了房门,准备从明天开始再也不给李臭屁做汤了。 过了两日,李光弼依然在苦苦守城,挖地道,被敌军送了个外号“地藏菩萨”。 孙飘渺每次回来都形象生动地跟她学,说李臭屁的地道计多么棒,敌人如何人人自危,紧盯着地面,生怕一不小心李光弼就会从地底下蹦出来。 北冥禹捂着肚子笑,“教主,你都没去看,今天外面可热闹了!” 王荷荷安抚着肚子,“敌军每日都在楼下嗷嗷叫,有什么可看的。” “今天不一样,教主你不知道,敌军那个史思明有个副将,那副将每天都在固定的一个地方站着,李将军让人挖地道,直接让那个副将掉坑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说有意思不,啊哈哈哈哈!” 王荷荷笑了笑,继续摸着肚子。孙飘渺正在给她做艾灸,以免生产时胎位不正,见她神色不安,也宽慰道: “夫人,你担心什么?李将军和大哥时一伙的,就算这孩子生在军营,也亏待不了他。” 王荷荷的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来来回回。还有一个月她就要临盆,如果到时候打起仗来,谁给她接生?换句话说,就算李臭屁能耐,真的还能再挺一个月,那一个月后,她真的忍心让小丫头生在这连饭都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