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禹望着她,用唇语吐出两个字: “灵均。” 灵均? 王荷荷突然想起很久很久前被轻清阳公主打手心时背诵的一篇古文: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摄提贞于孟陬兮,惟伯寅吾以降。 皇览揆余初废兮,肇锡余以嘉名。 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 北冥禹甚是惊讶,“你也知道?!” 王荷荷眼神倏然冷却,“还有谁知道这句词引自《离骚》?” 北冥禹笑嘻嘻地拍了拍她,“当然是我手下那些有学问的小白脸啦!我只是好奇,见你没事最多看看话本账簿,没想到你还这么关心社稷百姓……啊啊啊……” 王荷荷反扣住她的手,“别转移话题,说,你什么时候和翼先生勾搭到一块的,嗯?” “大,大姐,大姐姐……啊啊啊啊……我错了还不成么!哎呦,好啦好啦,就是你离开赤月教以后,翼先生就来找我了……你也知道我对男色一向没什么抵抗力嘛!”小禹揉着酸痛的手腕,可怜兮兮道,“说到底,翼先生也是关心你,怕你在教中窝久了,不了解外面世界的情况,托我暗中留意些你罢了。” 王荷荷拍拍手,抱臂看着她:“好啊,反正过几日天气冷了,要封江,没有什么鱼可吃,我就禁止冬钓好了,反正土堂主就算再迷你迷得不行,没有鱼,他也只能烤猪蹄了……” 北冥禹两眼通红双手合十:“教主!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不该被翼先生的美色迷惑了头!我对最爱的烤鱼发誓,我真的只透露了你的行踪和正则的消息,没有透露半点你的计划啊!如果我说了半句谎话,罚我以后再也没有烤鱼吃了!” “可以饶你一次。” 王荷荷看着恢复笑容的北冥禹,也笑了笑,“但是我要知道翼先生最近的行踪做交换。” 北冥禹的笑容僵在嘴角,颤颤地拉她的衣袂,“大姐,你行行好,最近翼先生身边那个无法无天的小丫头头实在是太猖狂了!要是被她知道我打探翼先生的事,那什么乱七八糟的虫子都来了啊!你知道我最讨厌虫子的……” “那就没有烤鱼吃了。” 北冥禹一咬牙,“为了烤鱼!我拼了!” “这才对嘛,”王荷荷欣慰地点点头,“作为情报人员,还是应该有些信仰的。” “可是,教主,”北冥禹还是不解,“你是怎么知道猜出这句词的就是翼先生啊?难道你们以前……一起读过书?” 王荷荷长长地叹了一声,走到床前,摸了摸一旁探头的小黑猫。 当年她总是背不下来离骚,清阳公主没少打她的手心,为了让她记得住,阿翼想了个法子,将所有难背的诗词一句句编成歌后,教给她,这才终于免去了被罚。 王荷荷看着在自己身边嗅来嗅去的北冥禹,不解:“你闻什么呢?” “我闻到一股奸_情的味道……” ☆、教主的死敌 窗外北风呼啸,王荷荷叹了一声,送走了小禹,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正则简直就是江湖上一朵传说中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和她这个人见人爱的邪教教主的污莲花成了鲜明的对比,经常被相提并论,贬低她邪门歪道,抬高正则心怀天下。 王荷荷一直对正则不以为意。一群连正脸都不敢露的小道消息传播者,有什么可骄傲的?就算他们真的挖出了不少贪官污吏,也保不齐自己私贪了多少,只是保密工作做的比较好,旁人不知道罢了。 因为心里不忿,所以她很关注正则的一举一动,想挖出他们背后的人偷鸡摸狗的证据,趁机干掉正则。 可惜努力了几年,她一无所获。 这很奇怪。 王荷荷一度得了疑心病,怀疑自己身边有正则的人。 小禹说,这次正则出现的时机很是巧妙。在她进入洛阳后忙着对付一笔刀的同时,正则也趁机捣毁了一艘非法走私私盐的官船,牵连出了朝中不少重臣高官。其中有一个王荷荷刚刚才见了面——就是那个给了自己碧玉玦诱她入府私会的徐侍郎。 徐色狼如何了,她不关心。她现在很紧张红日楼。 红日楼和新赤月教根本就脱不开干系。明眼人一看到莫言和西门燕就都心领神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