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是经济制衡。南方虽然也发生了战乱,但是,在你们们控制下,战乱并不大,蒙古入侵时,也没有受到波及,反之,北方就惨多了,屡遭战乱。定都上京,可以快速发展北方经济。这只是我的一点浅见,你听听也就罢了,不要放在心上,相信你那些臣僚们也会做出最正确的结论。”秦姝含笑说道。 其实还有一些情况她没有说出来,比如,维系北方地域与中原之间的联系,有利于民族统一等等,但即便她不说,想必佑安也明白,如此三点,于她来说,便已经足够,过犹不及。 说完,秦姝就端起茶盏喝茶,任凭秦佑安在那里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秦佑安才回过神来,叹道:“听娘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儿子原本还有些摇摆不定,此刻倒是有了决定。” 秦姝闻言笑道:“你就不要给娘脸上贴金了,我猜你心里必定是早就有了答案了,我的儿子可不是那种犹豫不决之人。” 最重要的是,若是他想要定都应天,他们现在早该回去了,哪还会安安稳稳地留在这里,甚至连陈修远等人也从应天赶了过来。 秦佑安笑道:“儿子可没有说谎,娘不要妄自菲薄。” 接着,他又转移话题,问起了秦姝这一路追击敌人的情况。 其实捡着重要的地方说了说,有几处颇为惊险刺激,秦姝也没隐瞒,虽只是寥寥几句略过,却也让秦佑安惊出了一身冷汗。 随后,秦姝又问起了佑安这边的情况,秦佑安也大略地说了说,但并未提及他跟祁五之间的协议。 秦姝听到祁五深入海域,不知所终之后,心里微微一叹,不免有些怅然若失。 她跟祁五,真得是没有缘分吗? 她相信,以祁五的能耐,应该死不了,但以后想要见一面,怕是难如登天了。 明明几个月前,还说好以后每年一起过中秋赏月的,现在看来,怕是无法实现了。 秦佑安见母亲明明心中担忧,却不肯开口相问的模样,心中大为不忍。 他是对祁五很不满,但是,对于母亲,他却是极为心疼的,就算是为了她,他也不可能真杀了祁五。 何况,祁五狡猾又命硬,怎么可能轻易被杀死。前世的时候,他可没少派人寻找祁五的下落,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这一世,也差不了多少。 看到母亲略显感伤的模样,秦佑安即便再不愿意提及祁五,还是主动开口劝说道:“母亲不必担忧,祁五不会有事。” 这也算是向秦姝保证,他并不会杀了祁五,让她放心。 秦姝看到佑安略有些别扭的样子,心中一暖,用温和的眼神看着他说道:“佑安,你真是……让我说什么好?” “娘什么也不必说,我其实也没做什么。只要娘不怪我就好。”秦佑安却是心中愧疚。 若是他能再替母亲着想一点,就不只是眼前这个结果了。 而他不过为母亲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就让她如此开心,他这个儿子做得,也的确是很不称职。 “我怎么会怪你!”秦姝笑道,“你也有你的立场。”所以,她从来没说过,让佑安手下留情的话。 皇位争夺战,从来都是残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往,能有现在这个结果,已经是上上签了。 见到母亲并非是在安慰自己,而是发自内心的话,秦佑安的心里终于觉得好受了一点,不那么别扭,满心自责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傅成文死了。”秦佑安忽然说道。 秦姝对此倒是不怎么惊讶,只是问道:“怎么死的?”傅成文死了不要紧,只要不因为他而连累了佑安的名声就好。 秦佑安神色略显古怪,道:“是李氏动的手。那傅成文风流习性不改,对其妻李氏又非打即骂,最后李氏忍无可忍,奋起反抗,竟然将他给阉了,最后失血过多而死。他死了之后,李氏也畏罪自杀了。” “什么,李氏也死了?”秦姝满脸愕然,想到自己离开前,李氏跟自己说的话,心中不免十分痛惜。 李氏也是傻,杀了那傅成文就杀,何必赔上自己的性命,她自有办法保下她。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秦姝打起精神问道。 “差不多两个多月的事情了。”秦佑安说道,他知道这里面必有母亲的手笔,因此,便说道:“我已命人厚葬李氏。” 傅成文死得不光彩,大家都讳莫如深,甚至连白莲会的人都羞于提起。李氏的做法,也省了他不少麻烦,至少不会有人再将这件事算到他头上了,他对傅成文也算是仁至义尽。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