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了。连干粮都是准备妥当了的。说走就能走。 殷老二将两个儿子媳妇叫到跟前,“这一走,就是漂在水上。人在水上,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我只告诉你们,只要能活着,什么不重要。咱们的目标,就是京城。只有天子脚下,能讨一口饭吃。万一失散了,就都往京城去。不管谁先到,都得在北门的城墙下,刻上一个殷字。城门早上开启的时辰,就是咱们父子约见的时间。总能重逢的。” 钱氏就将手放在大郎和四爷的头上,轻轻的揉了揉。 林雨桐的心里就特别的难受。这边还没说完话,就听见一声哭喊,“爹!娘!” 是林大伯的声音。 林雨桐撒丫子往出跑。堂屋的东次间里,林老秀才和林老太太,直挺挺的躺在炕上,穿戴齐整的自杀了。 为了不拖累儿孙,老两口自杀了。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林雨桐还是止不住泪如雨下。 两人的身边,放着老秀才的遗书。上面写着,他一辈子无能,拖累儿孙受累,到老了,不能再拖累儿孙受死。叫他们即可安葬了他们,不许有任何耽搁,半个时辰后启程。 从城里的棺材铺子,买了两口棺材,加上大车店的林家人,不到半个时辰就把人安葬了。对着后院里的坟茔,磕了头,林家和殷家,就启程了。 城头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都去维护城里的治安了。 林雨桐拉着金氏的手,“娘!京城见。您一定得活着。” 金氏点点头,“娘就是逃难出来的。没事。你女婿是个有本事的人,跟着他,错不了。” 林雨桐和四爷将林家的众人,一个个的放了下去。 林大哥跟金氏一个木桶,林二哥跟林济仁一个木桶。林济世一家三口一个大木桶。就这样漂着远去了。 紧跟着是殷老二和钱氏,再下来是大郎和宋氏。 四爷和林雨桐两人最后走。 林家的族人,有些走了,有些还想留下来看一看情况。 没走的,帮忙将林雨桐和四爷也放下去了。 刚开始,还能看见前面的殷老二他们,但慢慢的,就看不清楚了。水里飘着死猪,漂着木头,锅碗瓢盆什么都有。 野狗攀在树上,老鼠田鼠趴在随水漂流的木桩子上…… “这幸亏天马上就冷了,要不然这瘟疫更吓人。”林雨桐将泡好的方便面给四爷端了一碗出来,“多少吃一点,还不知道要漂几天呢。” 四爷硬着头皮往下咽,看着这些个水里的情形,他就有些反胃。 刚吃完饭,天上又下起了雨,两人把伞撑了起来,这伞跟一个风帆一样,倒叫木桶走的更快了些。 不一会儿,就追上了前面的一个木盆。木盆里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壮汉,看着林雨桐和四爷,眼里放出摄人的光。这是起了贪念。 林雨桐拿出好久都不用的麻醉枪,就打了过去。 人会瞬间失去知觉,但却不会要命。他要是好运,或许还能活下来。 四爷拍了拍林雨桐的手,将袖子放下,盖住胳膊上的袖珍弩。这玩意是他上辈子闲来无事做的。杀伤力绝对不可小觑。 远远的被甩在后面的顺平县,此刻正陷入一场汪洋之中。 水流倒灌,比想象的可怕了太多。 三郎怎么也没想到,范县尉会这么狠。 范县尉是怎么死的?只有三郎最清楚。他不是被暴民杀死的,而是被范家的两个老人给咬死的。 这县尉府里,有密室,就在老两口住的屋子里。暴民袭击县尉府的时候,范县尉正打算带着一大家子逃命。打算分金银细软。 谁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