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下直进心扉。 他知道她怕疼,很怕很怕,就只是一点小伤口都能让她疼湿了眼睛,何况现在。 “看电视吧。” 转移一下注意力也好,至少不会心思都留在腿上,不去想自然也就感觉不到疼了。 任瑾点点脑袋,保持一个姿势坐了太久都麻了,抓着他衣摆扭了扭,侧靠着抱住他腰,舒服地叹了口气。 电视进入广告,任瑾也跟着无聊东瞟西瞟,视线落在床头柜上,才想起来自己消炎药还没吃,当下推推温时修胸口,坐直。 “哥哥,帮我拿一下药。” 温时修倾身拿了过来,正好杯子里还有之前兑好的温水,任瑾将就着拧眉吞下,缓了半天才重新出声,自胸口而出郁闷之极。 “哥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医院里真的好无聊,而且永远有一股消毒水味,她觉得自己身上一定已经带了这个味道! 只清清淡淡瞟她一眼,眉眼深邃如画,他道:“过了观察期就可以。” 只要观察期内表现良好,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状况,过两天就可以回家了。 任瑾明白,闷闷哦了声就不再作声。这样照常休息吃饭到了晚上,温时修在门口电话处理一些工作,任瑾困了就自己先睡。 意识也不知游离了多久,突然就半梦半醒感觉不对,明明是降温的天气,在暖房里盖了层被子应该温度正好,她却热的手脚都伸了出来,没一会儿额上竟布满了细汗。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喉口干涩烧的她整个人都似要燃起来一般,目光触及水杯里已经没了水,她吞了吞口水,手指轻轻触上额头,有些微烫,好像是发烧了。 难怪整个人都不舒服了,撑着手爬了半天才坐直一点点,想叫他一想他在忙事情,不便打扰,便打算自己去倒杯水,谁知刚坐在床沿还没穿鞋他就进了来,病房里是黑暗的,走廊那明朗的光线在他背后投出或深或浅的阴影,她一怔,头晕轻抿唇。 他显然尚未发觉她的异常,想去开灯还被她制止,问了只是口渴后,当即倒了水放进她掌心里。喝了几口,喉咙那种闷烧的感觉总算是下去了些,任瑾往后挪挪想让他上来一起睡,一靠上枕头压抑的难过立即铺天盖地而来,将她彻底淹没。 头一阵阵发晕,连着他脱鞋上来的动作都被放慢成了一格格,似慢电影一样,她甚至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耳朵嗡嗡响。 温时修对她的事都很敏感,当即便发现了她的异常,一触手额头竟发烫,他立刻叫了医生。是伤口有些感染了,护士给她重新换了药后又进行输液,体温已经量过,三十八度低热,幸好发现及时。做好这一切,医护人员退了出去,只留两人。 任瑾侧躺着,右手搭在床沿不动,那药水透过手背进入身体,虽凉却好受了不少,她抿了抿唇,抬眼去看他,却见那眉目里山雨欲来,她还来不及害怕,他已经坐下彻底冷脸。 “我问你的时候为什么一声不吭?”明明问了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却只说是口渴,若是他没有发现呢?后果会有多严重她自己知道吗! 任瑾缩了缩脖子,没接话。 “说话!” 听不到她回答,他的声线立时便沉了下来,似含了冰,重重击在她心上。那原本温淡和煦的眉眼如寒风过境,紧紧盯着她阴冷无比。 任瑾一向怕他凶她,心里堆砌的小委屈还没来得及涌出,偏见他又捏住了自己下巴,逼着对视,眸里压着的淡漠和怒气直观而来,她吓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