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刻意的安排,只随意朝车窗外面扫了眼,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她。 四年时间,会发生很多事情,当然也包括她会渐渐淡忘他…… 有些感情,开始的时候不是爱,或许离开的时候也不认为那是爱。以后漫长的时光里,闲暇之余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会站在高楼上、偌大的落地玻璃窗前,望着外面万家灯火,去怀念、去回忆,那个人,她此刻会在做什么。只要想着她长大了,独立了,她是过得好的,就算再忙再心累,还是会发自内心笑起来。 有些人,被深深藏在心底,不是因为忘记,而是因为珍惜。 那个时候,他是珍惜她、疼惜她的,他认为,他是拿她当亲人的,就像待亲妹妹小菲那样。那个时候,公司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他日理万机,总有太多怎么都处理不完的事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几乎没有休息过一日。跟外面的人勾心斗角也罢,时不时还得应付两位叔叔朝他投来的炸弹,那时候,他是没有那种闲情雅致谈感情的。 当然,那时候,他也不认为那是爱情。 直到四年后,他突然从人群中看到她,看到有另外一个男人亲密站在她身边后,他再也淡定不了了。而那时候,她是名校大四即将毕业的大学生,而他,则是s市财经杂志上的常客。论起裴氏集团的裴总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用在他身上最多的词,除了“年轻有为”外,就是“暴戾凶残”。 不凶残狠辣行吗?商场如战场,从他二十二岁接手家族企业开始,哪一次谈判不是一场战争? 可是,她竟然也怕他。 他对她再好再温柔,跟她说再多贴心体己的话,她对他总是淡而疏之,敬而远之。也对,那个时候,她身边已经有了别的男人,而她,也不再是那个脆弱的小豌豆,她长大了,她不再需要他。 有些感情,开始的时候悄无声息,可当回味过来那是爱的时候,那份情在心底藏得久了,自然已经融入骨血里。 要他放弃、退让、成全?怎么可能! 五年前不可能,现在也不一样不可能。 想到激动之处,裴绍勤正准备再狠几分,腿根处却吃痛,然后他本能松开了她。如果不是此刻这里围观了许多人,他真想紧紧抱住裤裆,这个女人,她真是舍得对他痛下毒手。 两人嘴上都是血,此刻互相瞪着,都十分激愤委屈。 “妈妈!”甜甜哭着跑了过来,紧紧抱住妈妈腿,仰头说,“妈妈你流血了,你又流血了。”说着,甜甜小嘴一瓢,呜呜咽咽就哭出声音来,转头看向裴绍勤,泪水流了满脸,却恨恨瞪着他,“叔叔也是坏人,坏叔叔,你也欺负我妈妈。”小孩子哭得岔气了,呜咽好一会儿才又说,“妈妈……甜甜保护妈妈。” 面对女儿,庄菀都尽量表现得十分平和,她不想吓到女儿。 弯腰蹲在甜甜跟前,庄菀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纸巾来,擦了自己嘴上的血,笑着对甜甜说:“你看,妈妈嘴上没有伤口,是好好的。所以,甜甜别担心妈妈,妈妈一点都不疼。” 甜甜仔细瞧了瞧,见真不是妈妈的血,咧嘴笑了。 “是那个叔叔的吗?可是他刚刚还咬妈妈呢,我还是不喜欢他。”甜甜噘嘴,“我喜欢陆伯伯。” 裴绍勤走到母女两个身边,蹲下来,一把将甜甜抱住说:“我是你的爸爸,甜甜乖,以后有爸爸在,没人敢欺负你们母女。爸爸刚刚不是在咬妈妈,你们离开太久了,爸爸想你们。” “甜甜,妈妈带你回家。”庄菀一点都不想理这个无赖,只冷着脸抱回女儿,起身就走。 路过陆逊身边的时候,庄菀停了下来,愧疚道:“陆大哥,很抱歉。” “甜甜今天受到的惊吓不小,还是带着她回去早点歇着吧。”陆逊眸底晦暗,清雅的脸上却微微含笑,说罢,还拉了拉甜甜小手,依旧温声道,“甜甜别哭了,眼睛肿了,就不好看了。” “陆伯伯,你会保护我跟妈妈的,对吗?”甜甜一眨不眨看着陆逊,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陆逊朝已经走过来的裴绍勤看一眼,继而回答道:“我们都会保护甜甜。” 裴绍勤只冷漠看了陆逊一眼,见那对母女离开了,他也举步跟着去。 庄菀回眸狠狠瞪他,他则慢慢停住脚步,故意眼神瞟向别处,假装没有看到她对自己的厌恶。可是等她继续往前去了,他则又不紧不慢跟着。 庄菀知道,就算现在阻止他跟着自己,他也总会寻得到自己的住处的,索性不再搭理。 一路上,母女两个开开心心走在前面,裴绍勤则始终保持十米远的距离,默默跟着。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一样,可怜而又无助。 “妈妈,那个叔叔一直跟着我们。”甜甜被妈妈牵着小手,晃悠悠地跟在妈妈身边,时不时回头看裴绍勤一眼,“妈妈,他好像有点可怜,他是不是找不到自己的家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