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头于大人家刚是一个人都没有,于翼一看到,心里就突地一沉,心知这肯定他那个不用找钱了的孙子连累到了他们于家了。 于翼当场差点朝皇帝求情,但硬是忍了下来。 这情求不得。 他那憋屈的样子被黄阁老看到,呵呵笑了两声。 皇帝则坐在最上面看着他们,已经开始想,怎么遏制他的这些大臣们接下来的腐败。 他要用他们,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斩了他们的头,在他找到替换他们的人之前,他得想办法让他们少贪点,至少得让他们知道,过了线,不仅仅是掉脑袋的事,家族以及子孙后代也会被牵累。 ** 这厢宇堂一回去,就有弟子在晚膳上与府里人说了今日批卷的事。 荒唐如于大人家的孙子的人不多,但有奇才之人也少,至少,是没几个能入宇堂南容的眼的。 选出来的人,对他而言,也只是相对而言出色点。 “先生说,他只在上面看到了满纸的功利之心,而无胸有成竹的大才之人。”老弟子说完,朝林大娘使了个眼神。 宇堂自入桌就没说话,就朝小徒孙女笑了两下。 林大娘已经从他身上感觉到了失望了。 “那就教吧,”她想了想道:“选出了人来,好好教就是,他们不行,咱们行。能做到难度的就是脑袋不差了,咱们多费点心,师兄,我们是先生精挑细选的爱徒,自是得先生看重,但这天下也没几个我们这样能得先生眼缘的人,更没另一个先生,先生……” 她朝她那先生看去,她能明白他的失望,准备了这般久,却挑不出一个中意的人来,像他这样性情狂傲的人,怎么受得了这个打击? “先生,咱们亲自教教再说,我觉得我们做好从零开始教的准备,想来……” “我有那时间吗?”宇堂开了口,“你有吗?你以为我们像乌骨?” 乌骨正在啃鸡腿,听到他的名字被吼了出来,正要瞪宇堂,却见他脸色难看,当下就没事人一般继续啃鸡腿。 “能做到难度,那就是有一定基础,从零教起,那只是一个巩固的过程……”林大娘很耐心,“就是需要留几个师兄弟帮咱们。” 她倒不气馁,想当年她所处的那个时空的一些孩子为了国家强大远赴重洋,什么都不懂去学习他人的长处的,连资质好坏都不能断定就去了,后来,这一批人,成了当时最优秀的人,在很多领域做出了非常伟大杰出的贡献。 而且,说实话,她觉得学有所成的这事,有高超的老师是一方面,另外,肯下笨功夫才是最关键的。也就是说,他知道他要学好,他也必须要学好,不仅是为自己,也要为家族,为国家,他得有那个逼着自己前进的动力。 他们培养的不是要给这个国家添几个爱作诗赋情的公子哥,也不是找天才,他们要培养的是能振兴这个国家的基石,所以,如果达不到预期的条件,那就换个方式来,让老师多努力一点,给他们创造出那个动力来。 林大娘话也没吃了,跟先生说起了她的想法来。 师兄弟们本来只有一个人是陪先生在后面吃饭,跟林大娘说详情的,不一会,在前院的那些师兄弟们也闻讯赶了过来,为先生的大学堂添砖加瓦,真正地第一次开始定起了学纲。 遂过了两天,主持着把卷子改完的皇帝拿到了宇堂南容的那份入学必签生死状的奏折,都有些目瞪口呆。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