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的叹口气,按着她肩膀让她躺下休息。外头的拂晓端来一壶热茶让霍容玥喝,香茶是她平时喝惯了的,但今日茶杯刚端到面前嘴里便泛酸水儿,嗓子眼里的难受一阵阵往上冲。霍容玥掀起被子就要往外跑,坐在床边的长孙昭还以为她怎么了,急忙拉住她的胳膊,还不等霍容玥说话,一股呕吐感升上来,哇的一声全数吐在长孙昭衣服上。 一股说不出来的酸腐难闻味儿在屋子里蔓延,霍容玥双目含泪,匆匆看一眼长孙昭,捂着嘴巴跑去净房。 长孙昭青袍上全是呕吐物,他傻傻站在原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拂晓脸色煞白,侯爷该不会发火吧?这大夏朝还有谁敢如此对待平宁侯哇? “侯爷……” 拂晓话还未出口,便听长孙昭冷静吩咐:“去看看夫人如何了,叫个人进来打扫一下免得熏着夫人再让她吐,还有叫陆勇快马加鞭请大夫来。” 拂晓犹犹豫豫往外走,偷偷回头看一眼,便见一向爱洁的长孙昭平静皱眉提着衣袍往浴房走,她跟傻了似的,想笑都咧不开嘴。 本身午间都没吃多少东西,又对着痰盂全数吐了出来,等吐完霍容玥才想起来她刚刚好像吐在了长孙昭身上,扭头朝拂晓问:“拂晓,侯爷呢?” “侯爷去浴房更衣,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快去床上躺着吧。”拂晓高兴之余又有些惆怅,若不是知晓姑娘月事将近,她一准儿认为姑娘是有喜了,但今早儿姑娘便吩咐她备好月事带,那便绝对不是有喜而是有病。 卧房已被打扫干净,但床边还泛着一股酸腐味儿,霍容玥差点又吐出来,但好在胃里已无东西可吐,她只是干呕几声便乏力的躺倒在床上。这会儿她才确信自个是真的发热,头昏昏沉沉的,只想一直睡到明天。 “大夫来了。”梦棋引着大夫来到卧房。 恰在此时,长孙昭换过衣服回来卧房,见到大夫微微拱手:“有劳大夫,内子突然发热,还请大夫医治。” 白胡子大夫笑眯眯的很是慈祥:“老夫自当尽力,侯爷客气。” 拂晓搭了一方绢帕在霍容玥手腕上,老大夫缓缓将手放上去,静心诊过方沉吟道:“侯夫人发热是受凉所致,并无大碍,老夫开个方子,保管药到病除。” “谢大夫。”拂晓代霍容玥致谢,然后很有眼色的将老大夫引出去,卧房里留下霍容玥与长孙昭二人,一时静悄悄的。 霍容玥盯着上方的承尘出神,偶然碰到袖袋里的白玉瓷瓶又苦恼起来,一不留神叹了声气,引来长孙昭的调笑:“怕吃药?” “妾身才不会怕吃药。”她好歹也是从小闻着药香长大,怎会怕吃药? 长孙昭坐到床边又摸摸她的额头,比方才还热几分,他眼中闪过一丝波动,朝外头看一眼,仍无任何动静。老大夫开的方子要四碗水煎成一碗,等霍容玥喝到口中至少还要小半个时辰。 “侯爷,方才妾身不是故意……”霍容玥喃喃解释,双手扭着帕子纠结到极点。 床边传来一声轻笑:“你我夫妻,何必如此见外?若我受伤在床娘子可会不辞辛劳照料为夫?” 霍容玥扭头去看他,他眼中的笑容不似作伪,心中有暖流滑过,她朝他微笑,又嗔怪似的哼了一声。放在外头的手突然拉住他的,却又被他反握住:“能吃下东西不?我让人端点吃的来,不然空着肚子吃药会难受的。” “你为什么待我这样好?”霍容玥挣扎这从床上坐起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长孙昭。 长孙昭一怔,继而笑:“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我不待你好,待谁好?” 一时间卧房里又陷入沉寂,霍容玥突然笑了,换成双手握住他的手:“你是否会一直待我这样好?” 她眼中有明显的期望,亮晶晶的,映在长孙昭心里。两只小手紧紧握着他的,他伸出另一手包住她的手:“我长孙昭最喜欢从一而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