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团对这孩子,已是敬佩无比,朝他下跪,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 “小公子,我帮你寻个地方,你暂时先躲起来!” …… 梁团将熙儿藏在烽火台附近的一个山洞里,留下两名侍卫,干粮和水,自己带着其余人离开。 熙儿等了三天三夜。 等到第三天,他困极,躺在那只睡袋里,迷迷糊糊睡过去时,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了进来。 他一下睁开眼睛,从睡袋的口子里探出头去。 他看见一个高大的,浑身染满了血的身影,从山洞外,朝着自己大步走了过来。 他一眼就认了出来,惊喜地尖叫了一声,从睡袋里爬了起来,朝着那个大人的身影,飞扑了过去。 “谢大人!你回来了!” 谢长庚将这孩子一把接住,抱了起来。 “是,我回来了!” 他抑住心底涌出的一阵热意,摸了摸孩子的手脚。 “你受伤了吗?” 熙儿立刻摇头。 “我跑得可快了!火还没烧到我,我就已经被梁侍卫他们拉出来了!” 孩子的语气,带着一缕小小的骄傲。 “对了大人,你的士兵来了吗?你受伤了吗?” 孩子望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担忧之色。 谢长庚用力收臂,抱紧怀里的这个孩子。 “他们看到了你传递的狼烟,已经赶过来了。不但打败了敌人,还抓了许多俘虏!” “你想去看吗?”他问。 “想!” 孩子的眼睛立刻放出光芒,响亮地应他。 熙儿坐在马背之上,被身后的大人用外衣裹住身子。 战马奔驰,风从他的耳边呼呼地吹过,人仿佛腾云驾雾,孩子被带着,不知道纵马行了多少的路,忽然,风声里,隐隐仿佛传来一阵欢呼的声音。 熙儿睁大眼睛。 他被面前看到的一幕,给惊呆了。 视线的尽头,在白雪皑皑的原地上,出现了一支正列阵以待军队。旗帜随风猎猎,将士衣袍染血,却精神抖擞。他们的盔甲和刀剑,在雪地之中,闪烁着叫敌人为之胆寒的凛冽寒光。 他们列阵在此,仿佛已经等待了许久。节度使至的消息,被传令官一传十,十传百地递了下去。 全部的将士,发出一阵整齐的欢呼之声。 谢长庚带着马背上的熙儿,纵马越过一排排向着自己行欢呼之礼的将士,行至中央,停了下来。 金城捉守使骑马迎来,行到谢长庚的面前,他下马,单膝下跪,行军礼。 “禀节度使,犯独登戍的全部北骑已被消灭!还有百余俘率,如何处置,请节度使下令!” “跪下!” 侍立在旁的将士们,发出整齐的呼喝之声。 北人俘率们早已被吓得抖抖索索,纷纷下跪,等待着将要对他们下达的判决。 谢长庚道:“推下去,全部诛杀!” 捉守使得令,消息迅速传递下去。 在传令官发出的浑厚而庄严的传命声中,俘虏们早已感受到了腾腾杀气,纷纷瘫在地上。 百余冰冷沉重的大刀落下,雪地之上,飞溅起一片刺目的血光。 谢长庚命人割去剩下的最后一名俘率的一只耳,喝道:“回去告诉你们的王,这就是犯我河西的下场!” 那俘虏宛若丧家之犬,在身后的杀声之中,双腿一软,竟跪倒在地,又爬了起来,这才跌跌撞撞,奔逃而去。 将士们再次发出一阵威武之声,声震原野。 谢长庚低头,看向坐在自己身前的熙儿,问道:“你怕不怕?” 熙儿双拳握得紧紧,仰头望着身后的男子,双眼流露出崇拜的光芒。 他大声说:“我不怕!” 谢长庚放声大笑。在将士雷霆般的呼声和投来的无数道注目目光之中,将身前这孩子,高高地举了起来。 …… 慕扶兰早在数日之前,就已抵达金城。稍作休整之后,便在金城捉守使派出的一队熟悉天山地理的人马的护送下,上山寻药。 这一路走来,天气恶劣的程度,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