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 曹金应了一声,笑吟吟地上来。 “赵世子,这边随我来吧。” 赵羲泰苍白的面庞,又迅速浮出一缕羞愤的红晕。 他定了片刻,咬着牙,转头向着慕扶兰柔声道:“翁主,我先去我母亲那里了。”说完转头,恨恨地盯了一眼谢长庚,疾步而去。 他的两个随从急忙跟上。曹金也去了。 人一下就走了,只剩慕扶兰和谢长庚两人,一个站在墙门里,一个站在墙门外。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诡异。 谢长庚的目光有点阴沉,对着站在一旁显得有点不知所措的侍女说:“送翁主去歇息。” 他说完,转身便要离开,脚步却又顿了一下,临走前,回过视线,扫了慕扶兰一眼,冷冷地道:“这里不是自家,无事不要乱走!” 慕扶兰目送他带着随从离去的背影,料他应该没有觉察刚才自己曾偷窥他和曹金的举动,慢慢地舒了一口气。 …… 晌午歇息过后,刘后诵完了下半本经,近申时,今日礼佛终于完毕,再略略休息一阵,便预备动身归城。 护国寺里撞响晚钟。伞盖、仪仗、御林军各就各位,从山门直到山脚,分列在山阶两侧,僧人也在住持方丈的带领下,恭送刘后下山。 折腾了一天,人人疲倦,队列里的命妇们都巴不得早些下山坐上马车归城,无人发声,山阶之上,只有富贵衣料随了行动摩擦发出的轻微的窸窸窣窣之声。 从山脚到山门,台阶筑有一百零八级,寓凡尘一百零八法门。步一级台阶,便如跨一个法门,解脱一种业障。 慕扶兰随众,沿着山门外的石阶,一级一级下往山脚,走完最后一级山阶,踩在了平地之上。 管事过来接她,慕扶兰行到自己乘坐的那辆马车旁,正要上去,突然,心底深处,又涌出了一种类同于今早刚到之时的那种玄妙之感。 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力量,在吸引着她回头。 她转过了头,望向那座已被撇在自己身后的山门。 夕阳西下,层林尽染,远处,一百零八山阶尽头的那座山门,如镀一层红金。 一群日暮归巢的山鸟,被晚钟之声惊动,正振翅在山门的正脊上方来回盘旋。 就在回头的那一刹那,慕扶兰的视线凝住了。 夕阳光中,她看到那扇大开着的山门之后,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那是一名男童,三两岁的样子,仿佛被山门外的动静给吸引了出来,安静地站在门槛后的一个角落里。 就在那个小小身影映入眼帘的一刹那,慕扶兰的心,仿佛被什么给狠狠地撞了一下,猛地爆裂了开来。 她竟然仿佛看到了她的熙儿!那个小时候陪伴她在谢县那座阴冷的老宅里,渡过了一个又一个晨昏的熙儿! 一定是她看花了眼! 她极力睁大眼睛,想看得再清楚一点。 一个僧人却出来,牵住了男童的手,带着他往里去。 那孩子便被带了进去,但却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似的,转身的时候,回头,张望了一眼慕扶兰的方向。 很快,那个小小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山门之后,看不见了。 慕扶兰的瞳睛放大到了极致,整个人无法动弹,就连呼吸,也停住了。 她有一种感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