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绸布,连鞋袜都未穿,露出一双白生生的腿儿,那双天生玉足月牙儿似得并拢,斜斜摆置着,脚尖粉嫩,如贝壳般泛着细腻光泽。 真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干净,没有一处不好看。 男人踩着白绸进来,脚步轻巧,如猫儿般悄无声息。苏白月透过面前的花棱镜,看到男人渐渐靠近的颀长身影,手里攥着珠钗的手暗暗收紧。 这陆犴是要对她发难吗? 灯色下,女子一身素白,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银霜似得月色笼罩而落,散开在青绸黑发、雪肤白肌上。男人走到她身边,慢条斯理的拢着长踞跪在地上,然后缓慢伸手抱住了苏白月那双白生生的腿儿,将脸搁在她的膝盖上,轻轻的蹭,像只乖顺的狗儿。 苏白月僵着身子低头看去。 男人恰好抬眸,双眸中清晰印出她那张不沾凡尘的清冷面容,就似地狱里的恶鬼在仰望人间。 “我也想,要你对我笑。” 苏白月用力忍住自己脸上的笑,然后慢吞吞的放下手里的珠钗,微微侧转身,像摸猫儿、狗儿似得轻轻将手覆在陆犴脑袋上,轻轻的盘。 不管是什么东西,盘他! 感受到那覆在自己脑袋上的冰冷玉手,陆犴整个人忍不住一颤,他微闭上眼,面容侧斜,悄无声息的吻上那玉骨冰肌。 “我为何要对你笑?”苏白月霍然收紧手中力道,看着陆犴那一头乱发,心中畅快无比。 让你这一天天的吓唬我!嘿嘿嘿。 陆犴赶紧抬头,表明心迹,模样乖顺的就跟只家养的狗儿似得。只可惜,那双眸子里的深沉晦涩,注定了他不是一只平凡的狗。 “只要你想要,我什么都给你。”陆狗狗睁着一双诚挚的眼,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苏白月一阵激动,差点喜极而泣。这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她俯身,贴着陆犴的耳,声音轻细道:“我要这天下,你给吗?” 陆犴双眸一窒,看向苏白月的视线越发晦暗不明。 苏白月慢吞吞的直起身,抚弄着陆犴的脑袋,心想这男人瞧着四处刚毅,怎么头发这么软绵绵的? 见男人盯着自己,久久不说话,苏白月决定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她放软了几分声音,脸上虽未露出笑,但明显和缓了几分神色。 “你不是说,我要什么都给我吗?这么简单的东西,你都不能给我,那我凭什么给你笑?”这段话说完,苏白月瞬时就觉得自己跟那祸国褒姒似得。而陆犴就跟那被蛊惑了的庸君,被她牵着鼻子走进灭国之路。 可事实上,她是要带男主走上人生巅峰的人生导师啊! 我对你的未来充满希望,以至于我会嫌弃你,打击你,并锲而不舍的践踏你。但只要你相信,我是个好人。 苏白月努力用自己的眼神表示出自己对陆犴的期待。 可惜的是,男人好像并没有理解苏白月眼神里的深层含义。陆犴闭上眼,依旧趴在苏白月的膝盖上,他身形高大,即使跪在地上,也依旧显不出少年时那股子羸弱纤瘦,反而像只蛰伏的野兽。 …… 昨晚上,虽然苏白月费了诸多口舌,但男人就是死活不说一句话。 呵,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说什么她想要的都给她,到头来连一个小小的江山都整不来,她要他何用。 “翁主,您这是怎么了?”静雯一脸担忧的看着将手里的桂花捏成桂花泥泥的苏白月。 “回门。”苏白月霍然起身,扭身就走。 静雯赶紧跟着出来,“翁主,不等姑爷上朝回来一道去吗?” “你若是想等,便自个儿等去。”苏白月说完,径直就自个儿上了马车。 静雯无奈,只能跟着一道回了渭南王府。 明明昨日里瞧着还好好的呀? 今次回门,苏白月还没坐热屁股,就听到了一个消息:渭南大乱,渭南王急需回去主持大局。 这场动乱是由两年前那场朱砂矿引起的。 朱砂矿是渭南借以维持生计的经济命脉,被兴元王府夺去之后,渭南境内大多百姓没了生计,竟做起了强盗勾当。渭南王原本未将这些乌合之众放在眼里,没曾想两年后,这些人居然越闹越烈,几乎要将渭南搅翻天了。 渭南王觉m.bOwuchiNA.cOM